李陽剛才看到重暖回來,心都揪到一起了也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

“惜兒別怕,別怕”他安慰著,轉眼看著花月:“你究竟要做什麼?”

花月沒有理會,她看著重暖那精致的臉龐,冷聲問道:“你剛才去哪裏了?”

“我……我去……去”重暖很害怕的看著她,又看了看李陽,慌張道:“我去如廁了”

花月上前手捏住她的臉,一張小臉被捏在手上,一雙漆黑澄亮的雙眸恐懼的看著她,花月心裏愉悅得很,就喜歡看到李青兒的女兒這幅驚慌失措的模樣。

隻是這臉看著真真是難受的緊。

“花月,你放開惜兒,”李陽怒了,他想衝過來,卻被鎖鏈捆綁住,一步都移不了,他的強烈掙紮讓鎖鏈嘩嘩作響。

“反正你們也不用見人的,要這臉也無用,”她甩開重暖的臉,聲音囂張又無情的道:“毀了”

她一甩袖,也不看李陽一眼,轉身離開,不顧後麵李陽憤怒悲痛的聲音。

“花月,你敢,你叫她們住手……你們給我住手”些許蒼老的聲音無奈且痛苦的響起。

重暖壓製住想動手的心,她得忍,不能前功盡棄,必須忍,必須……忍。

匕首從她眼前,利落的落在了她的臉上,兩道交叉的痛意從左臉頓時傳遍全身。

“啊……”她痛叫著,不住的掙紮,溫熱的鮮血快速的湧出,順著她的臉頰滑落,衣服上,地上都是一片血紅。

“你們放開她,放開我的惜兒……放開她,花月,我饒不了你……饒不了你”李陽看著重暖臉上湧出的鮮血,眼中不禁湧出了晶瑩的淚水,帶著心痛和後悔,他後悔了,不該讓她去冒險的,應該讓她能跑的時候就趕緊離開的,他的惜兒啊。

兩人一把鬆開禁錮著重暖的手,轉身離開,重暖倒在地上,身上已經染滿了紅色的鮮血,鮮豔,刺目。

她不再發出聲音,眼中也沒有剛才的恐懼和慌張,有的隻是隱忍與憤怒,她看著手中的鮮血,想也不用想此刻,這臉被毀的有多嚴重。

她冷漠的看著正在哭泣的李陽,小聲說道:“別這幅樣子,又不是死了”

清冷的聲音,李陽一怔,看著重暖絲毫沒有害怕,他心疼的說道:“惜兒,你……你盡早離開吧,我護不了你,外祖父沒用了”

重暖站了起來,悄聲往山洞口走去,看了看,人都走光了,她轉身回來,步子快速地走到床邊,翻出自己研製地止血藥,利落地給自己上藥。

藥粉撒上的瞬間,重暖痛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卻是嘴閉的嚴實,愣是一聲都沒吭出來,當初在基地訓練,直接給她們扔到一座原始森林裏,其中的苦痛和這個可沒有差多少。

她上完藥,走到李陽身邊,蹲了下來:“我會殺了她,她現在毀了我一張臉,我就要她一條命”

聲音冷如冰霜,帶著毫不畏懼的堅決。

李陽手伸起想摸摸她的臉,卻又放下,似是無臉般的低下了頭:“你找個時機離開吧?我不知道下次她會做什麼?,你現在武功應該可以離開的,趕緊回去找你父親,花月她不敢明目張膽去京城的找你麻煩的”

重暖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難過,一隻手輕輕的搭在了他的肩上:“我會努力不讓自己死的,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相信我”

她堅定的聲音把李陽從愧疚心疼中拉了回來,他不敢相信,他眼前看到的女孩,她剛才才被毀容,她怎麼如此冷靜,她不怕嗎?不怕沒命嗎?

想著也問出了聲:“惜兒,你不怕嗎?”

“怕?”重暖眉頭一揚,她伸出左手,看了看:“手指沒了,臉也毀了,怕沒有這條命嗎?”

她問道

也沒等李陽回答,又繼續道:“你叫我回京城,你是忘了,我從哪裏被抓來的嗎?我誰也不信,隻信自己,在這裏也就圖你能教我些有用的而已,救你隻是報答你而已”

說完她往床上走去,躺在床上沒有再說一句話,等後半夜,她起身去外麵把藏好的藥拿了進來,立即的給李陽製作解藥。

天已經亮了,重暖收拾好藥材,工具,等著人送早餐過來。

沒一會兒,一個中年男人就拎著一個食盒走了進來,看到坐在桌子旁邊的重暖,像是被嚇到般的退了兩步:“你……你的”

重暖淡淡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中年男人迅速的把早餐放好,也不看兩人,連忙離開了山洞。

重暖看著眼前的早餐,就幾個饅頭,兩碗白粥,和一碟鹹菜。

她把東西端到李陽的麵前,然後慢慢的喝了一點粥,這臉實在痛地張不開口,也沒有心情再吃。

她拿起兩個饅頭,嘴巴微微張著,幾乎是用喉嚨發出的聲音,“我出去一會兒”

臉上被匕首劃開的肉已經合攏,感覺不是半邊,而是整張臉,整個腦袋都泛著脹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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