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曆三年,四月七日。
一聲長鳴劃破九霄,天邊金光乍現,似有青鸞出沒,但不出片刻便歸為寧靜。
此時,在離崇兆國都城不遠處的城池邊陲,一具“屍體”緩緩醒來。
不久前,這具“屍體”被兩個男人抬著,扔進了這座年久失修的西王母廟。
到了廟前,其中矮個子男人一時色心大起,說道:“大哥,看這美人不錯,反正她也要死了,不如快活快活我們哥倆。”
為首的男人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頭,道,“你沒看到她身上這麼多淤青嗎?準是花柳病,你不想活我還想活呢,快走。”
“大哥你先走,人有三急,我先去解決一下。”說完矮個子男人便一頭衝進了西王母廟。
為首的男人歎了口氣,無奈至極,隻好自己先走了。
進入廟內的矮個子男人四處尋找,看著眼前高大的西王母像,啐了一口,完全不把她放在眼裏。
沒有絲毫猶豫,他脫下褲子便要對著西王母像釋放。
可突然,西王母像轉動了眼珠子,緊接著男人便變得瘋瘋癲癲。
他的眼睛變得很突出,舌頭耷拉在外,雙手不自覺地顫抖,腿部的歪斜致使他走路時左搖右晃。
最關鍵的是,他的下體不翼而飛,沒有傷口,沒有流血,就好像從未存在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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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門外的少女悠悠轉醒,她迷茫地看向四周。
這是哪裏?
她不是死了嗎?
她分明記得,自己被曝屍荒野,屍體都不曾完整過。
那些惡人為拿她立威,將她的屍體砍了頭,反複進行鞭屍,直到她的身上再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之後還將她的屍體扔在了亂葬崗,供蚊蟲叮咬,禿鷲啃食。
在他們做這些的時候,她的靈魂正飄在他們的頭上,渾身麻木,雙眼無神。
她看著他們做這些事,內心毫無波動,仿佛眼前的屍體與她無關。
但此時渾身的疼痛讓人無法懷疑這是夢境。
天空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就像她最後看到她屍體時那樣。
不同的是,現在並沒有惡心的禿鷲和腐蟲來瓜分她的身體,她的身體也並沒有殘破不堪,盡管有些淤青,也並不妨礙她的完整。
她也曾看見過這樣的故事,這叫穿越。
但奇怪的是,她看的小說裏明明主人公穿越過去都會帶著原身的記憶,帶著原身生前的身份,接管她的愛恨情仇,可是她現在腦袋裏一片空白,什麼記憶也沒有。
那就意味著,她要在這裏生活就要重新開始,且不能被原身的身邊人發現,否則會引發一係列的蝴蝶效應,這簡直難如登天。
上天給了她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卻把她的生存難度增強到了地獄級別,這讓從未有過任何經驗的她更加難以生存。
容漾清揉了揉腦袋,艱難地接受了這一設定。
她在原世界裏的名字就叫容漾清。
現如今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叫什麼,家在何方,隻能暫且隱姓埋名,繼續用著“容漾清”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