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霖把溫若送的古琴拿出來,放在院子裏,開始彈琴。
彈完一曲,又一曲。
溫若說,周栩霧聽到了會來找她的。
赫霖垂下眼,自言自語著:“隻是安慰人的話罷了,我怎麼還信了呢。人都死了,哪有下輩子。”
雖然這麼說著,但心裏還是抱有一絲幻想,讓她繼續彈下去。
忽然,耳邊響起周栩霧的聲音:“彈得真好聽。”
赫霖猛得轉頭看去,什麼也沒有。
都怪那什麼夢初酒,她就不應該喝,現在想周栩霧想得神智都不清醒了。
她回了屋裏,把剩下的夢初酒拿出來,坐到琴邊,猶豫了一下,還是一飲而盡了。
喝完之後,什麼也沒發生。
她主動閉上了眼,再睜開時,她還是坐在這裏。
樹上的葉子被風吹下,落在琴上,赫霖有些煩躁地將它拍到地上。
“為什麼,為什麼不行了,明明上次都可以的……”
赫霖又閉上了眼,決定再試一次,可還是沒能成功。
她感覺自己有些瘋,她想看見周栩霧,或者聽見她的聲音也行。
聲音,赫霖想起她剛才的幻聽,決定試試能不能再聽到。
她又將手撫上琴弦,彈奏起來。
“姐姐,你彈得真好聽。”一個小女孩走過來,懷裏還抱著一隻純白的小兔子。
赫霖呆呆地看著麵前這個小孩兒,沒說話。
“姐姐你可以教我彈琴嗎?”小女孩見赫霖沒反應,又叫了一聲,“姐姐?”
“啊……當然可以。”赫霖說著,往旁邊挪了挪位置,讓小女孩過來。
小女孩一隻手去拔琴弦,一隻手抱著兔子。
赫霖慢慢地彈著,眼淚不知怎的掉了下來。
小女孩似乎有所察覺,轉頭看向赫霖,“姐姐你都這麼大了,怎麼還哭呀,像小孩兒一樣,我都不哭呢。”
她伸手給赫霖擦眼淚,忽然,懷裏的小兔子跳到了地上,跑走了。
“唉呀球球,回來。”小女孩兒跑去抓兔子,回頭和赫霖告別,“姐姐,我先回家了,明天再來找你。”
溫府,餘嚴華帶著餘歌一起,來向溫家賠罪。
溫道安得知他們過來,笑著出去迎接。
餘嚴華滿臉愧疚地帶著女兒餘歌走進了屋裏。
他的心中充滿了懊悔,因為他曾經對溫家總是冷嘲熱諷,百般刁難,導致兩家關係緊張。
可是上次在比武大會上,溫若救了餘歌。而且聽餘歌說,之前在餘府那次生辰宴上,也是溫若不顧一切擋在她麵前。
一到溫道安麵前,餘嚴華便跪了下來,溫道安趕緊把他扶起來。
“餘大人,你這是幹什麼?”
餘嚴華緊緊握住溫道安的手,誠摯地說:“道安,我以前做得不對,聽信謠言,把溫家視為仇家,當作害死舒蘭的凶手,一直處處針對你們。沒想到溫若不計前嫌,還願意救餘歌,我應該感謝你們的,我很抱歉,之前做了這麼多錯事,請你原諒我。”
溫道安看著眼前的餘嚴華,心裏也有些感慨,沒想到他有一天自己能醒悟過來。
不過他也沒想到,自己的女兒溫若,會不顧一切地去救餘歌。
他微笑著說:“嚴華啊,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我們應該和睦相處才是。”
聽到溫道安寬容的言語,餘嚴華的眼眶濕潤了,他感激地說:“謝謝,你說的是。”
“要不你們搬回到半山來,我們繼續做鄰居。”
餘嚴華有些猶豫,“這……還是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