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鸞對來人的身份似乎有所知曉,畢竟她手下的探子也是個頂個的高手,獸王宗的妖人靠的是隱身邪術,那是例外。
顧鸞看著從火盆裏提出茶壺的薛照道:“你不用走,我護得住你。”
薛照用熱水將顧鸞杯中的茶葉衝開,說:“我知道,你一定可以,你的身手說聲天下第一也沒人反駁,但你能護住我一個人,卻顧全不了所有人,我不想讓無辜之人為我而死。”
顧鸞歎了口氣,說:“你再想想,顯赫輝劍騎士團惡名在外,但他卻未必敢在我威北關胡來。”
薛照沒有多想,說道:“我也不想走,你身上的本事,我還沒學全呢,但牽扯無辜之人的性命,總歸還是不行。”
良久,顧鸞點點頭,將身上的毛裘脫下:“你穿著吧,威北關外苦寒至極,你明早去軍營挑匹快馬,多帶些肉幹。”言罷便站起身來。
薛照忙解開鐵臂上的手甲道:“這盔甲還你,太貴重了。”
顧鸞美目中閃過一絲溫柔道:“送你了,我穿著不合身。”
薛照見她神態決絕,便不再多言。
屋外顧鸞望著滿天的繁星道:“萬事小心。”
薛照點點頭,故作輕鬆地笑著說:“等這事完了,如果我還活著,我一定給你寫信,有時間了,我還要向你討教。”
顧鸞柔聲說:“好,我記著,如果教團不要你了,你就來找我,那個腰牌永遠有效。”說完一個墊步,跳出了小院。
躺回床上,薛照卻怎麼也睡不著了,懷表傷顯示,這會兒是淩晨四點了,他揉了揉臉,穿好了玄甲,又裹上顧鸞的毛裘,頓覺一陣溫暖,他隻留了十個金幣,將剩下的金幣塞進了院裏的雞窩,看著客房桌上的信封,薛照慢慢關上了房門。
即便在暖春,淩晨的北地依舊寒冷,薛照沒有驚動楊家人,隻是自顧走向關門。
一路順利,薛照在營中領了馬匹肉幹,正往營門外走,卻還是路過了韋婉的軍帳,他停了下來,正想著要不要去打擾韋婉,卻見韋婉伸著懶腰走了出來。
韋婉有些黑眼圈,發懵的看著薛照:“你這是要去哪?”
薛照看著眼前楚楚動人的姑娘,心中生出一股莫名的情愫,他把自己的事情簡單和韋婉說了一下。
韋婉美麗的眸子中閃過很多種情感,薛照讀不出那些眼神的意思,但最明顯的不舍,他還是悟出來了。
望著寒風中的韋婉,薛照產出了一種想要把她擁入懷中的衝動,但他到底還是克製住了。
薛照騎在馬上看著營門外的韋婉說:“事畢,隻要有空,我一定去眠龍城找你,到時候你可要帶著我吃遍整個眠龍城哦。”
韋婉疲憊的臉上擠出笑意:“你怎麼知道我在不在眠龍城?”
“我會等,一直等到你出現。”薛照道。
美麗的姑娘臉上泛起紅暈,點了點頭:“好,我們從千味樓總店開始!”
薛照看著韋婉道:“好!說定了!”
胯下的白馬跑起來快極了,薛照不敢回頭,也不敢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