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老大心痛不已,死掉的兩個家夥是他同父同母的親兄弟,他恨從心中起,咬碎口中牙,拔出一柄狼牙刀就要上前拚命,一旁的黑衣人卻伸手攔住了他,那黑衣人咿咿呀呀用戲腔問道:“過路豪傑,不知姓甚名誰?手段好生了得。”
骷髏臉得意道:“妖人,記好爺爺名字,老子姓陸,草字仁甲。”
原來來人正是陸勳,他早些時候告別兄長,去尋霍克與歧邪,晌午時分來到此處,正遇上這一幕。
黑衣人見這陸仁甲身手之高,自己也鬥不下,轉身就跑,身法奇快。那柏家老大雖然心中恨極,卻心知自己出手萬難取勝,便也想逃跑,可剛轉過身去,便覺背後惡風不善,他本能往邊上一閃,一支弩箭卻依舊射穿了他的大腿。再回頭,便見那骷髏臉左手持著一張小弩,右手持鞭,來勢極快,未等他開口討饒,便被陸勳一鞭將腦袋打得粉碎。
陸勳正想施展輕身功夫去追那黑衣妖人,轉頭卻見那美貌女子正僵立在車前。正自糾結,就見那妖人身法如鬼似魅去的極快,便狠狠一跺腳,甩去鞭上血肉,收了家夥……
女子正自昏睡,忽覺大腿吃痛,呻吟一聲便醒了過來。她揉揉眼睛,就看火堆前,一個獨目男子正仔細清理著自己大腿上的藥渣,女子害羞,一拳打在男子的腦門上,男子“哎吆”一聲跌倒在地。
陸勳吃了這一拳,覺得這一下力道十足,想來這女子多半已經毒解,他嘟囔道:“你中毒很深,又在發燒,我好心救你,你幹嘛打我啊!”火光下,那女子也看清了陸勳相貌,眼前這個男子,功夫極好,卻又十分年輕,雖有黑色眼罩蓋著一目,卻依舊有些英俊,但見其眉宇隻見雖有些狠戾之氣,卻絲毫不似壞人。
陸勳從隨身的黑色包裹中取出一把幹草塞進口中咀嚼起來,這是他大哥緝雲曬好的崖垣草,上等的拔毒好藥。陸勳一邊嚼著一邊問道:“相逢一場,不知姑娘怎麼稱呼?”女子麵紅耳赤,也不知是發燒還是害羞,過了良久才答道:“我叫韋婉。”陸勳點點頭道:“好名字。”說罷他將口中嚼好的藥草吐了出來,放在手中。他站起身來,撓撓頭,指了指韋婉大腿問道:“你能自己來麼?”韋婉臉上更紅了,她點點頭,接過了陸勳手中半幹不濕的藥渣敷在裸露的大腿上。
陸勳撥弄了一下火堆,讓有些黯淡的火堆重新明亮起來,韋婉敷上藥草隻覺得雙目低沉,陸勳走來將她腦袋輕輕放在黑色的包袱上,又把黑色的鬥篷蓋在了她身上,韋婉一把拽住陸勳胳膊:“別走,別…走……”
陸勳知道她白天所遇之事有些駭人,便點點頭,輕輕將韋婉胳膊塞進鬥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