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山洞內。
少年攙扶著行將就木的老人,老人在少年的攙扶下緩慢地挪到山洞一隅。
是一個小小的水塘。微弱的火光下,水塘波光粼粼泛著寒光。
“凡兒。”老人開口。
“師父。”少年恭恭敬敬。
老人指著水塘邊上的石塊道:“你對著那塊巨石,用劍氣全力一擊。”
少年運轉劍氣,山洞裏一時間狂風肆虐,劍氣縱橫。
周圍的亂石也被這鋒銳的劍氣罡風平整地斬斷。
罡風停止,少年四周浮現九把若隱若現的劍影。
少年大喝一聲:“劍耀九天!”
九柄光華劍影綻放出璀璨奪目的光華,凝成實體,朝著巨石轟鳴而去。
“轟!”
巨大的聲響在山洞回蕩,猛烈地轟擊掀起大量塵埃,塵埃散盡。
山洞的壁石已被少年的劍氣轟出一片廢墟。
一柄漆黑古樸的神鐵劍佇立在這一老一少的麵前。
神鐵劍插在地上,與周圍的亂石格格不入。似乎剛剛的轟擊對於這柄神劍毫無效果。
“去拿下它。”老人開口。
少年一步跨過水塘,輕盈地落在神劍旁,把劍拔出。
“錚!”一聲清脆的劍鳴在山洞回蕩。
神劍似乎對少年此刻的舉動充滿敵意。
少年的衣角被這古樸的神劍所散發出的的黑色劍氣割破好幾個口子。
老人在旁靜靜地看著這一幕:“凡兒,用劍氣壓製它。”
水塘水塘邊上再次劍氣肆虐,神劍的黑色劍氣與少年的白色的劍氣不斷摩擦碰撞。
少年大喝一聲:“給我出!”
黑白劍氣消散,少年衣服多了許多劃破的口子,深紅的鮮血透過單薄的衣衫滲透出來。
少年一聲不吭,一步躍回老人的麵前。雙手捧上剛才拔出的黑色神劍。
老人接過神劍,喃喃自語:“老友,百年了,好久不見。”
玄鐵劍似乎聽懂了老人的話語,清脆的劍鳴再次響起,還散發著陣陣黑色劍氣,似乎有怨氣一般。
老人被黑色劍氣包圍不受影響,繼續對著神劍說著悄悄話。
待老人說完,目光逐漸銳利,盯著少年。
“他叫張凡,或許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剩下的親傳弟子了,以後你就跟著他南征北戰吧。
當年那戰之後,推動毀我劍閣的幕後黑手,至今沒有任何線索,你且助他一臂之力,隨他一起下山去吧。”
鐵劍仿佛有靈性一般,再次發出了興奮的劍鳴。
老人說罷,抬起手中的神劍,來到張凡麵前。
“此劍名曰“浮屠”。意為浮生若夢,屠盡芳華。你現在使出我教你的收劍訣。”
“是,師父。”
張凡先是對著浮屠劍,恭恭敬敬地鞠了個躬。
抬手運氣。山洞之內再次刮起了劍氣罡風,九把劍影浮現。
張凡抬起右手,朝著身邊赤、橙、黃、綠、青、藍、紫、黑、白,九色光華的黑色光華一指:
“劍耀九天,浮屠歸位。”
神劍化作一道黑光,從老人手中憑空消失出現在張凡胸前,漂浮至黑色光華處停下。
浮屠劍與黑色光華劍影融為一體,陣個山洞回蕩著錚錚劍鳴。仿佛在宣告著什麼,好一會兒才安靜了下來。
張凡再次默念收劍訣,神劍與劍影消失不見。
老人滿意地點頭,對著少年道:
“吾以劍閣第九十八代掌門身份予你浮屠神劍,授你劍閣功法。
現在你為我劍閣第九十九代掌門,願你斬盡世間罪惡,尋回遺失神劍,重鑄劍閣榮光,你可做到?”
“弟子一定不辱使命。”
“好。”
老人說罷又解下脖子佩戴的黑色小劍。小劍上有著精美的雕文。
“這是我劍閣的掌門信物。物在人在,絕不離身。”
老人將信物掛於少年脖頸處,拍了拍少年肩膀,如釋重負。叮囑道:
“你下山去吧。希望在有生之年,我這老不死的,還能再次看見九劍齊鳴。”
張凡對著老人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走出了山洞。
剛出洞口,隻聽“轟”的一聲,洞口被巨石堵上,成為一片廢墟。
“師父,我定會讓你看到我們劍閣的榮光。”
少年暗下決心,頭也不回地走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