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話,夜辰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他覺得自己的溝通能力一向很好。但是這次卻覺得詞窮。該怎麼和孩子解釋呢?
夜辰決定忽略這個問題。他說道;“浩然,你有沒有開心的哭過?”
“開心為什麼要哭?”
“因為感動。”
“那也應該笑啊!”
夜辰問道:“浩然,當你第一次見到父王的時候,你開心嗎?”
浩然點了點頭。
“你笑了嗎?”
浩然搖了搖頭。
“為什麼呢?”
“不知道,就是感覺酸酸的。”
“浩然,這就是了。不是所有的開心都笑的出來。或許是因為太渴望了,你突然得到的時候,就會有這種酸酸的感覺。”
“母妃見到父王就是這樣嗎?”
夜辰將小浩然抱在了懷裏,道:“不僅僅是你母妃。父王也是。隻是我們是男人,淚水不能輕易落下。”
“母妃告訴我,就算是男生也能哭。若是憋在心裏,隻會讓身體更加不舒服。”小浩然說道。
夜辰微笑著說道:“你母妃說的都對,你聽她的。”
小浩然看著夜辰的胡子,問道:“父王,你昨日是不是也沒睡?”
“嗯。”
“那你也去睡吧。但是別吵醒了母妃。”小浩然從湯池裏出來。
夜辰給他將身上的衣服都穿好,道:“你去玩會兒。一會兒讓人送好吃的過來給你吃。”
第二日的晨起。
一家三口在吃著早飯,夜辰說道:“聽太子說,皇上雖然還在昏迷著,但是能灌下去一些湯藥,也算是穩住了。”
“那還好。這次齊安盛也算是撿回來一條命。若是皇上不曾害他,他也不會成了這個樣子。希望他以後能平安。”祝靈蘭覺得幼小的孩子心中的傷害若是不悉心的嗬護,將來真的不知道能成了多大的惡。
“你願意救是你的仁慈。他遲早是死。”
祝靈蘭的筷子停了下來,看著夜辰問道:“為何?”
“他謀逆作亂,全家都是死刑。皇家無法株連九族,但是安王府是不可能留下活口。”
“太子登基,不是要大赦天下嗎?”
大赦天下顯示的是皇家的恩德,那些恩德是給不重要的人。但是顛覆政權的勢力,新皇怎麼肯留著。夜辰問道:“你不想他死?”
“他已經沒了任何的勢力,也沒有子嗣,隻有柳梓涵還肯陪著他,也算是淒涼。”祝靈蘭說道。
齊安盛對他來說就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活著和死了都一樣。
夜辰不再爭辯什麼,給祝靈蘭夾了點菜,道;“等著太子登基。我們回西夜。”
“是該回去了。你這個國君每年大半年都不在西夜。那些臣子你可還管得住?”祝靈蘭覺得夜辰這個國君做的真的很悠閑。別的君王每日批不完的折子,處理不完的國事。夜辰好像一直都沒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