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有一些是在趙家海船上幫襯的亡命之徒,見沒人敢上,也隻好紛紛後退。
朱六看著手持鐵棒,背對門口站著的石頭,那高大寬厚的背影,好像巨靈神在世,不禁也讚歎道:“果真門神也!”
“那是,蔣門神豈是浪得虛名?”楊森和石頭感情最為深厚,聽到朱六誇讚石頭,就好像在誇讚自己一般,忍不住得意的道。
好像隻是瞬間,形勢便逆轉了,一切盡在陸炳掌握。
陸炳低頭,看著躺在低聲的趙義林道:“真相如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掌握在誰的手裏……誰說的算,真相就聽誰的……”
陸炳重複了一遍趙義林的話,不禁笑了,道:“現在我說的算,那就要聽我的,我說真相很重要……你覺得呐?”
趙義林臉上的囂張氣焰好像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他的膽氣瞬間變消失的無影無蹤。
“陸……大人,小人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大人……大人饒命啊!”趙義林再也繃不住了,哭出聲來哀求道。
他的哭聲好像觸動到了暈倒在桌子底下的知府大人,他猛地驚醒,一起身,腦袋“砰”的撞在桌子下麵,眼淚都下來了。
知府大人顧不得哀嚎,忍著疼,爬起身來,一路小跑的來到陸炳身邊,深深的作了個揖道:“下官……徽州府知府王繼禮,拜見欽差大人,不知道是欽差大人到此……實在失禮至極,還望恕罪!恕罪啊!”
知府大人王繼禮冷汗如雨,三分是疼的,七分是嚇得。
其實,知府乃是正四品的官兒,陸炳是錦衣衛指揮僉事,也是正四品,而且大明文官比武官的地位高。所以,知府大人王繼禮並不用對陸炳行如此大禮,即使對著陸炳欽差的頭銜行了大禮,也不用如此誠惶誠恐。在大明,甚至有很多文官為了表示自己的清高,會故意在錦衣衛和東廠麵前擺出架子,以示不屈於權貴。
但是王繼禮還是忍不住哆嗦,因為這位錦衣衛,可不是一般的錦衣衛,他是用了不到兩年的時間,讓大明北地七品以上官員,下馬了三分之一的陸炳。他是橫掃北地,掀翻首輔,推倒廠公的陸大人!
他還是奉旨查辦陳洪閹黨的北鎮撫司鎮撫使。
倒在他手下的大人物,不計其數。
一個小小的知府,不過是一隻稍大一點的螻蟻,他想讓自己完蛋,隻需要給自己按上一個閹黨的名頭就夠了……即使不如此,錦衣衛想要抓住誰的把柄……還用管有沒有把柄嗎?
現在的錦衣衛,可不是以前的錦衣衛了。
陸炳看這位知府大人哆哆嗦嗦,實在可憐,有些不忍道:“王大人不必如此驚慌,本官不是那種無理之人。隻要大人對的起公心民心,就可在陸某麵前挺胸抬頭!”
“是……是,下官謹遵大人教誨。”王繼禮連聲道,可是手還是抖的厲害,他定了定神,道:“這……這幾位大人是?”
用刀頂著趙義林脖子的孫權笑著道:“下官錦衣衛北鎮撫司總旗孫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