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趙義林氣急,見董海不過一管家打扮,便指著董海對那中年漢子叫道:“你這莽夫!如此大膽!林同!給我打他!”
那個中年漢子便是趙府的武師之一林同。他也是名家出身,看出陸炳等人個個器宇不凡,恐怕都不是善茬。他尋思:“自家公子出來宴請日本大友家的使者,又是在自家酒樓,便隻帶了自己一人,如果自己和對方交上手,公子恐怕就沒人保護了,別吃了眼前虧。”
林同如此想著,便隻是警惕的望著陸炳等人,將趙義林護在身後,低聲道:“公子……他們人多,我們還是暫且避避,叫足人手,再來教訓他們吧!”
趙義林倒不是個草包,也知道現在形勢對自己不利,眼珠兒一轉,指著陸炳、楊森、朱六道:“看你三人也是讀書之人,既然都是斯文人,我們便動口不動手,且論論理。”
陸炳平日裏打打殺殺多些,倒是很少能和人論道,他雖是武人,但也通讀四書五經,見趙義林要逞口舌之利,卻也來了興致,道:“哦?那好,請趙公子給我們論一論,強搶民女,是何道理?”
“何人見我強搶民女了?”那趙義林眉目含煞,掃射四周一圈,周同也凶神惡煞的配合。這周圍的人,要麼是太白樓的掌櫃和小二,自然不敢駁了少東家的麵子。要麼是常在歙縣行走的,甚至是當地百姓,又如何敢得罪趙家,自然各個做鵪鶉狀。
趙義林見無人應答,笑眯眯的道:“諸位也看到了,我等並沒有強搶民女。”
朱六噗嗤一聲笑了,居然有人在一群錦衣衛官麵前搞威壓和不認賬這一套……實在好笑,好笑至極。
陸炳等人自然懂得朱六笑什麼,但是趙義林就不懂了,見陸炳不說話,他也就忽略了朱六的笑聲,得意洋洋起來。
楊森畢竟年紀小,還沉不住氣,見趙義林得意,嘴臉實在可惡,不禁大聲道:“剛才這位姑娘說的……你不認賬了!”
“這位小兄弟。”趙義林早就準備好說辭:“且不說這為姑娘不過是個賣唱的戲子,下九流的營生,常言道‘****無情,戲子無義’。這女人中,****和戲子是最為低賤的,她們說的話又幾分可信?……好好好,我們暫且不說這個,她們這種行當,本就是賣身為業,被碰一下,又有何妨?我們又不是不給銀子?”
“你你……”楊森一聽,覺得實在不妥當,心中怒火中燒,卻又無言以對。
“我……我賣藝不賣身的……”那少女聽了趙義林的汙穢之言,委屈的哭泣著辯解道。
趙義林卻不理會,繼續胸有成竹的道:“更何況,我這位客人乃是日本人,並不是我大明人,在他們日本,酒館賣唱的藝姬,和我們大明青樓的姑娘一樣,是陪喝陪睡的,他們可分辨不出來,她們之間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