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炳想了想,淩然道:“讓他進來吧!”
張陌青衣長衫,施施然走進大殿,對著陸鬆的靈位行三躬之禮。
陸炳上前,麵無表情道:“今天來的賓客,恐怕很多人都不想看到你,我們還是後堂說話吧!”
“好。”張陌手中握著一柄折扇,陸炳突然感覺,今日的張陌有些不同,好像更加灑脫。
兩人來到後堂,陸炳冷道:“你居然敢出現?聽說陳洪在到處找你。”
張陌用折扇輕輕敲擊手掌,笑道:“沒關係,沒了我,陳洪不過是沒有牙的老虎,沒什麼好忌憚的。”
“那你覺得,我有牙嗎?”陸炳冷笑道:“你以為,今天你還能走出這個大門?”
“大人聽過我的話,自然會放我離開。”張陌頗為胸有成竹。
“憑什麼?”陸炳腳下不丁不八,似乎立刻就會撲上去,將張陌撕碎。
“就憑我不是您的敵人。”張陌微笑道:“至少現在不是……而且,我的存在,會讓你的敵人很難受。”
“你不是我的敵人?哈哈哈哈哈哈!”陸炳大笑,但是笑聲中並沒有一絲快意:“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陸炳勃然變色,大喝道:“我父親剛剛下葬!你居然還說不是我的敵人?那夜入侵我陸府的,可是東廠的人!”
“不錯!”張陌不禁後退了半步,但仍然鎮靜道。
“那你張陌可是東廠的人?”陸炳上前一步,氣勢直壓張陌,逼的張陌再退一步。
“大人!我張陌確實曾是東廠的人,但是我並不是您的殺父仇人!”張陌和陸炳交手過,自然知道陸炳的厲害,可是今日再一見,隻覺得陸炳的氣勢由內而外,和當日又有不同,不禁大驚:“大人可聽我解釋,我想,我等下說的事情足夠換我一命。”
陸炳長身而立,道:“那好,那我就聽聽你的理由,看看夠不夠換你的狗命!”
張陌知陸炳的身手又有長進,當日在蒙古他和李立三、劉彪聯手都沒能贏過陸炳,如今恐怕更是不敵啊!
張陌不敢再裝腔作勢,作為敵人,他心知陸炳不能以常理推斷。
張陌咽了口吐沫道:“其實我並不是東廠的人,我乃白蓮教出身,隻因被陳洪抓住把柄,以我收養的孤兒做威脅,我才不得不投身東廠的。之後陳洪許諾,隻要我白蓮教為他所用,他就庇護我們白蓮教,因此我們的人才進入東廠,為他所用的。”
陸炳麵無表情:“白蓮教也不是什麼良民,天下之亂七成在你們,收養的孤兒?怕不是你們培養的殺手!為虎作倀,該殺!”
張陌聽懂了,陸炳的意思是這條不成立。
“其實,我早就不再為陳洪效力了。”張陌立刻換了一個方向,繼續道:“大人可還記得,您上任那日,我被陳洪的小舅子周斌唾了一臉?如此大辱,陳洪都不曾給我一點說法。其實我和陳洪早就有分歧了,那之後我便和禦馬監的孫洪公公聯係上,孫公公的手下幾次幫助大人,都是我為之通風報信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