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不聞窗外事,而且都沒聖賢書讀……”畢雲無奈道:“咱家隻知道,東廠在這北地弄了個地下馬市,我來這裏,就是要查出來證據,然後把證據帶回京城,對付陳洪。你說的大錢袋是指馬市?一個邊塞的集市能有多少錢,最多也就是陳洪欺上瞞下,違背皇令,貪贓枉法吧?”
“哼!”陸炳冷哼道:“馬市裏麵可不隻是東廠,裏麵還有很多大有來頭的勢力!聽你這麼一說,我甚至懷疑,你幹爹也牽涉其中,這次他讓孟忠跟你來,恐怕還有給陳洪潑髒水,讓陳洪幫他背黑鍋的想法。不讓你知道,恐怕是不想節外生枝。”
畢雲細細一想,大吃一驚,道:“如果這樣說,他是讓孟忠來給他毀滅證據,然後把所有問題推給陳洪。即使最後露餡了,還能。。拿我當擋箭牌?”
“不錯!”一個厚重的聲音傳來,隻見孟忠掀開營帳簾子,大步走了進來。
“你!。誰讓你進來的!出去!”畢雲氣的臉色煞白,站起來大聲嗬斥道。
孟忠大步走到畢雲麵前,冷哼了一下,然後轉向陸炳道:“陸大人說這些,不就是希望我聽到嗎?”
陸炳看了畢雲漲紅的臉,道:“不錯,算你磊落,我就想知道你們真實的目的。”
“哼哼。”孟忠冷笑道:“那你也承認是利用畢公公啦?”
“夠了!”畢雲尖聲大叫:“我不信文孚會如此!”
“畢公公,你也知道陸大人從小就聰慧,足智多謀,你真的相信他不是利用你?甚至挑撥你和主人的關係?”孟忠冷冷的說。
“……”畢雲漲紅了臉,呼次呼次的喘著粗氣,攥著拳頭,看看孟忠,又看看陸炳,反複再三,忽然喪氣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長長的吐了一口氣,低著頭不再說話。
陸炳張張口,有心說點什麼,又覺得此時此刻,不適合開口,複又閉上了嘴。
孟忠又冷哼了一下,道:“主人的打算卻是如你們所想,主人認為既然皇上決心要解決地下馬市之事,那麼這次查不到,下次也要查到。何況因為陳洪的原因,主人在這馬市得到的油水並不多,為了這點油水惹一身腥並不值得,所以打算抽身出來。而跟著監軍前來北地,光明正大行事不更方便?這段時間我也把證據毀滅的差不多了,查到我們身上的可能很小,但是抽身之前,何不利用這次機會,把罪過都推到陳洪身上,主人相信,如果其它的獲利者看到有機會把罪過推到陳洪身上,甚至搬倒陳洪,一定不介意落井下石。即使搬不倒陳洪,也可以讓陳洪灰頭土臉,以此扶畢公公上位。”
孟忠說道這裏,看了畢雲一眼,畢雲還是低著頭,看不到臉上什麼表情,孟忠繼續道:“既然陸大人有意點破,我也不怕直言。即使最後萬般算計都落空,還有畢公公在前,誣陷陳洪的是他,破壞馬市的是他,爭權奪利的是他,即使最後什麼都查不到,辦事不利的還是他!當然。”孟忠看著陸炳道:“還有欽差陸大人。”
畢雲渾身發抖,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在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