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世界上哪一類人最沒有用,蘇灼覺得一定是自己這樣的人。
現在她就蜷縮在位於16層的辦公樓裏,緊張的聽著外麵喪屍嘶吼的聲音。
現在屋裏就剩下她自己了。
昨晚7點20分,蘇灼默默的在心裏記下這個時間,這正是末世開始的時間。
當時她正在辦公室裏無聊的發呆,作為一個剛剛畢業的學生,她才入職沒多久,傳言中的996工作製度還沒落到頭上。
很多一開始上班的同學覺得工作不忙,那是因為你什麼都不會,忙不起來,打兩天雜,會的逐漸多了,沒日沒夜的加班就該找上你了。
從小蘇灼就是家長口中“別人家的孩子”,聽話,懂事,長得漂亮,成績還好。換句話說,在生命的前20年,她基本沒有做過什麼出格的事。
也正是這樣的性格,讓本來沒什麼事的她,選擇了即便沒有工作,也留下來和同事們一起加班。
現在,她無比慶幸自己的決定。
要是讓她回到租的那個小屋,麵對這麼多咬人吃人的怪物,她怕是更要崩潰了。
所幸,他們公司的樓層比較高,辦公人員也比較少,不知是不是上天比較眷顧這種安分守己的孩子,她所在的部門一個變成喪屍的都沒有——其實整個辦公室也就隻有三個人。
她辦公的這一層都是那種很小規模,兩三人一間的格局,隻是總部的一個小分支。每個辦公室並排分布在走廊的一邊,互相之間溝通起來也方便。
平時大家都是開著門,末世剛剛發生那會,剛巧同事上完廁所回來把門帶上了,而剛剛轉變完的喪屍大概是不會開門的。
三個人就這麼聽著晚上外麵的慘叫,又不敢弄出太大聲音把喪屍引來,這樣盯著門看就覺得格外恐怖,說不準什麼時候喪屍會破門而入,生化電影裏血肉模糊的場景自動腦補出來,委實讓人覺得崩潰。
這一夜,注定是一個難以入眠的夜晚。
末世就這樣真實的發生在了自己的身邊,蘇灼平時也經常看小說,但基本全是那種穿越重生,空間種田之我是大佬心尖寵之類的,對於末世僅有的了解,還是來自那幾部家喻戶曉的生化危機電影。
誰都說不準現在身邊的喪屍,是《行屍走肉》裏那種跑的慢的,還是《生化危機》裏跑的飛快的,亦或是《喪屍世界大戰》裏還會疊羅漢的。
畢竟為了得知這些情報而做的每一次嚐試,付出的都可能是生命的代價。
末世發生的第一個夜晚就在這種忐忑和僵硬中挨了過去。隨著天光大亮,街上的聲音也漸漸的沉寂了下去。
兩個同事在確認了屋子外麵沒有了動靜後,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拿出了手機,給家裏人打電話,
蘇灼也不例外,但並沒有打通,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狀況如何。
“辦公室裏還有一些零食,但應該堅持不了幾天,”杜老大說道。
杜老大,真名杜坤鵬,是她的直係領導。他手下除了蘇灼,還有一個叫做餘美佳的小姑娘。兩個人平時都喜歡叫杜坤鵬老大。
現在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他們部門又隻有這麼一個男人,帶著兩個小姑娘,杜坤鵬感覺自己肩上鴨梨山大。
不得不說,新時代的年輕人心理承受能力還是挺強的,也可能是因為還未親眼看到外麵世界的殘酷,她和餘美佳都還挺鎮定,也沒有出現崩潰到坐地大哭的狀況,這倒是讓杜坤鵬省了不少心。
“一直待在這裏顯然是不現實的,食物和水早晚會被消耗完。”杜坤鵬又接著說道,“還是得出去了解一下情況,現在電話也打不通,也不知道外界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而且僵屍這麼離譜的東西都出現了,”杜坤鵬又隨手擺弄了一下手機,網絡和信號這個時候都斷掉了,“你們倆要不就在這等下我,我去看一看。”
蘇灼沒有說話,倒是餘美佳站了起來,衝著杜坤鵬揮了一下拳:“杜老大,我跟你去,你自己一個人萬一有什麼顧不過來的也好有個照應,阿灼一個人在辦公室隻要鎖好門應該問題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