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跑的也太快了吧…”
同事無奈的搖搖腦袋，擺手繼續做工去了。
……
凱文一路狂奔到了廢墟研究所的門口，眼看到終點就在麵前，他感覺心裏的那股氣逐漸消失，劇烈運動帶來的肌肉疲憊蔓延了全身。
“呼…嗬…呼…”
大滴的汗水從額角滑落，又被凱文用手背抹去，他扶著牆壁，短暫的歇了會兒，然後用手支著膝蓋，緩慢的向研究所的鐵門走去。
就在他正要把身份卡摁上刷卡器時，門突然自己開了。
伯悅學穿著一件嶄新的白大褂，袖口還有些泛紅，眼鏡明顯換了一副，他站在門口尋思了一會兒，發現了正在劃卡的凱文。
“凱文醫生？”
凱文點點頭“伯上司好。”
“你怎麼晚上突然來這裏？身體還好嗎？”伯悅學兩步走到凱文身邊扶起他“今天這邊沒有什麼事了，凱文你先回去休息，明天再來也行。”
“伯…伯上司…費利克斯在裏麵嗎？”
伯悅學的眼神冷了下來，冷漠在上的氣質讓凱文後背的冷汗再次冒出。
“他在，不久之後就會提供給我們01的資料。”
伯悅學放開了凱文的手，然後拍了拍凱文的肩膀，那力氣讓本來就有點站不住腳的凱文又踉蹌了一下。
“您…您知道他麵對的是誰嗎？”凱文咽了口口水，試圖緩緩恢複自己的體力，來問清費利克斯的事實。
還是太勉強了，這段時間對凱文的摧殘比凱文自己想的還嚴重，那種體力被抽幹的無能為力感讓他昏昏欲睡。
“虛的弟弟。”
“您都知道，知道虛對於費利克斯而言是什麼意義！為什麼不讓我動手，隱會死的！”
“你就那麼確定，01就是虛早已失蹤的弟弟嗎？”伯悅學抬抬眉，用審問的目光看著凱文。
“我……費利克斯他…他是虛的同事…他不會這麼做的…”凱文愣了一下，然後表情逐漸扭曲起來，仿佛被一個問題深深糾纏了。
“費利克斯…不是流浪的軍人嗎？……虛…為什麼我這麼了解她？”
他向後退了一步，汗水滴落在地上，濕潤了冰冷的地磚，雙眼瞪大，仿佛無法理解的景象來到了他的麵前。
伯悅學向他逼近一步，嘴角上翹“凱文醫生？”
凱文猛地抬頭，看到了伯悅學黑褐色的雙眼，他倒影在裏麵，在黑暗的包圍中吞沒。
“凱文醫生？”
凱文又倒退了一步，背後卻被牆壁堵住了去路，他退無可退了。
模糊的片段不斷劃過腦海，徹底掀翻了凱文對世界原本的認知，直到他在模糊的片段中，看到伯悅學的臉與麵前的人重合在了一起。
“是你…院長”
然後，一道金光以環狀形式衝破了研究所的限製，將正要有所動作的伯悅學和凱文包圍在了裏麵。
（“凱文，你知道有個傳說嗎？”）
（費利克斯手上端著一瓶凱文剛給他買的橘子味氣泡水，午後的陽光穿過雲層，他們坐在醫院的天台上，享受著那一點點奢侈的陽光。）
（“什麼傳說？講來聽聽？”凱文對準太陽敬了一杯，然後將自己手中的氣泡水猛灌了一口。）
（“有一種人類設定，他們被稱作院長，這個院長啊，負責整個醫院的控製和管理，大到整個醫院，小到一隻螞蟻，你說，這種存在神奇不。”費利克斯看著手中的氣泡水不斷的冒出小氣泡，沉默著，然後在水麵上破裂，沒有一點聲音。）
（“怎麼可能，會有這種存在？”凱文絲毫不在意的瞥了菲利克斯一眼）
（“那要是，院長隻是小的存在，它的存在隻是為了更好的模擬出一個更大的，更厲害的存在呢？”費利克斯挑了挑眉“控製整個世界的那種。”）
（“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凱文反問。）
（費利克斯也舉起手中的飲料，不過他沒有對準太陽敬，而是對準凱文敬了一杯。）
（他朝凱文一笑“所以我也想知道為什麼啊”）
（“凱文，你好像，記不住我其實，並不喜歡喝橘子味的飲料吧？”）
（“凱文…”）
（“凱文…！”）
凱文猛地睜開不知何時閉上的雙眼，冷汗濕透了他的上衣，甚至滲到了他的白大褂上，金色的光早已消失，伯悅學靜止在凱文麵前，但眼皮卻不斷掙紮，仿佛下一秒就要蘇醒。
（“Hast du es vergessen?”）
你忘了嗎
（“Du bist doch kein Arzt.”）
其實你不是醫生啊
凱文再次鼓起所有力氣，衝破伯悅學的防線，向著醫院方向跑去。
在伯悅學的皮膚上睜開第一隻純黑的眼睛時，站在廢墟研究所內的費利克斯微笑的看著眼前盤腿坐在手術台上的少年，手中的針管已經被推空了。
“Danke”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