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有個點我挺佩服她的？”
“什麼？”
“起碼她知道自己想要什麼，要做什麼，願意吃苦，不肯放棄。現在的人好像都喜歡強調天賦，看不起努力這件事，大概是生怕努力了沒結果被嘲笑資質平庸。”
“誰說努力沒用的，努力本身就是一種天賦，她這麼刻苦學習，考了三次，有兩次和那所學校隻差個一兩分，已經算是不錯的成績了，隻不過最後鑽了牛角尖，不願意服從調劑，在考試這條路上走到黑了。”
“你是說她方向錯了？”
“不是方向，是方法。唉，剛剛在屋裏我也說錯話了，等下周找她道個歉吧。”
兩人邊說邊走出小區，準備分道揚鑣。
林時回說了“再回”，趙雲忽然叫住了她，神情變得嚴肅，質問道，“那天晚上你怎麼回事，怎麼想不開了？”
林時回愣住，“什麼那天晚上？”
趙雲掏出物證。
手機裏是一張模糊的照片，放大幾倍依然看不清人臉，但紅色的瑪麗珍鞋和藍色牛仔稍微顯眼，正和她今天穿的這身一樣。
照片中的人正站在天台邊緣，展著雙臂，一隻腳淩空，在生死界上徘徊著，以為神不知鬼不覺，沒想到被人偷偷定格了下來，拿到眼前質問。
“這......”她不知道怎麼解釋，“這人不會要尋短見吧？”
趙雲反問道，“你說呢？”
林時回沉默了片刻，認真地回望趙雲的眼睛，“......就撞衫了唄。”
趙雲聽她這麼說，沒有繼續追問，嘴角咧開一個大大的微笑，攬過她的肩膀，不容拒絕道，“既然這樣的話，今晚別回去了，陪我街頭賣藝去。”
一轉眼，兩人出現在江邊天橋下，頭頂上方是“隆隆”而過的汽車。
林時回望著趙雲從不知哪裏拉出來的音箱傻了眼。
“還愣著幹嘛，趕緊過來幫我提一下吉他，拎不動了。”
“哦哦......”
不一會兒，天橋下麵搭起一個小小的直播間，吸引了不少來來往往的路人。
林時回不喜歡陌生人投過來的目光，溜出人群直奔附近的小賣店買了包口罩。
回來時，隻見趙雲搖身一變成了性感文藝女郎。
她戴著金白長波浪假發，穿著綠色吊帶長裙，在調試手中的吉他。
兩人相形見絀，林時回甚至有些不好意思靠近。
不一會兒，天橋底下吸引了越來越多的行人，形成了一個小舞台。
林時回默默地移到一邊，混跡在人群中，也學著他們打開手機電筒搖晃。
舞台中央的趙雲像一杯甘甜可口的紅葡萄酒，氣味香甜，令人沉醉，完全無法把她和平時那個大大咧咧的運營聯係到一起。
一曲唱罷，有人送上鮮花。
趙雲說了句“謝謝”，拿起地上的礦泉水瓶喝了兩口，繼續唱下一首。
觀眾中有不少情侶，在她搖搖晃晃的歌聲中，大膽地擁抱和接吻。
林時回擠在他們中間，怪難受的，默默地轉身，準備退出。
退到一半，兩眼一亮，然後傻眼。
馮蘇友的現任女友在和一個外籍男子在擁抱，那名外籍男子在她的臉上小雞啄米了一下，把她揉進懷裏。
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眼睛，用力睜開。
這時，另外兩個高大的男子進入眼簾。
周圍甚至有人直接驚呼“好帥”。
他們帶著口罩，十指相扣。
趙雲唱到副歌部分，空氣中曖昧的濃度也達到了頂峰。
隻見那兩名英俊的帥哥摘掉口罩，慢慢對上眼睛，接起了吻。
“臥槽！”
林時回這一聲出得有些收不住，她趕緊俯下身子，手捂著臉，往另外一個方向鑽去。
林弘博聽到人群中有熟悉的聲音，頓了一下，推開摟著他的靳陽，四處張望。
“怎麼了？”
靳陽俯身向前，用下身故意頂了一下他的。
林弘博耳根都紅了，快速觀察了一下四周，趁其不備，伸手朝他那裏抓了一下。
而林時回呢，像隻蝸牛一樣，擠在人群中，往前小碎步地走了兩步，懷疑自己看錯了，把臉上的口罩提了提，轉回頭再去看，看見林弘博正在摸另外一個男人的下體，嚇得她趕緊加快了步伐。
好不容易鑽出人群，透了口氣，被人一把提溜，抬眼一看，又是一個熟人。
“王道森？”
趙雲的歌聲越來越遠。
王道森拉著林時回，帶著她穿過橋洞，沒入車流，闖進紅燈，在城市霓虹的光影裏跑了一路，至一偏僻的樹林外停下。
兩人氣喘籲籲，雙手撐著膝蓋，沒來由地笑了。
林時回越笑越大聲，出拳捶了一下王道森的胸口，“帶我到這裏做甚，不會要把我賣了吧？”
王道森一直看著她，沉默不語。
林時回心裏發毛，準備逃跑。
不料被王道森一把抓住，雙手禁錮在身後，蠻橫地拉開她衣服的後領，不知道用什麼東西在她的脖子後麵用力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