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點的鬧鍾已經被延遲到了七點半,每隔三分鍾響一次,即使這樣密集得響動,也喚醒不了陸珠珠世界。不是陸珠珠聽不見鬧鍾,隻是因為實在太困了,昨夜熬夜看完了新更新的灌籃高手重製版,整個夢裏都是三井壽那完美的三分遠射,長久以來灌籃高手的三井壽一直是陸珠珠的夢中情人,所以她更加不會放過這難得的美夢。於是繼續無視鬧鍾,保持著這樣的姿勢,繼續酣暢在她的夢裏。像三井壽那種虛擬的漫畫人物,還隻能在夢中出現。遇上這麼個機會,陸珠珠定是要死磕到底。
在這個點上,稍有良心的人都知道爬起床,然後稍微的裝飾自己,美美的吃一頓早餐,最後優雅地上班。可是陸珠珠卻和別人不同,她寧願素麵朝天,甚至不吃早飯,也要餘留多一些時間讓她在她的溫柔鄉裏,待到實在不能再待的時候。起身、洗漱、早飯……
這不,又是遲到的節奏。
另一方麵,一向準時,甚至提早上班的侯敏終於開始坐不住了,而讓她如此焦心煩躁的不是別人,正是陸珠珠,這個永遠不知道用什麼語言來形容的女人,確切的是女孩,女人這個詞語用在她身上總是顯得格格不入、不倫不類。還是女孩適合些,因為她的腦子裏麵永遠都不知道裝的什麼東西,亂七八糟的,讓即使最親近的候敏都不知道用什麼樣的方式來洞悉她。昨天夜裏侯敏還專門打電話告訴她,今兒銷售部會來一位新的領導,特意囑咐讓她今兒破天荒的早一點到或者最起碼踩著準點上班,為的不是別的,最主要的是給新上司留下好的印象。
可是照眼前這樣的情景發展下去,她定是把這件事情給丟進太平洋甚至更遠。
尤其是在銷售部主任張勇抵達辦公室的時候,張勇是除了新領導外,最大的一個官職了,他都按時上班了,侯敏覺得很有必要催一催陸珠珠,於是候敏隻好拿起電話再一次撥向陸珠珠。
在很長一陣的彩鈴過後,候敏的心得到了一絲安慰,因為陸珠珠能夠接電話就表示現在她是清醒的,不然……那個後果,侯敏真不敢想。
“我的小祖宗,不是告訴你,今兒要裝模作樣早點到的嗎?這個點上了,你怎麼還不出現。你是不是要把我這顆脆弱的心再一次狠狠地摔在地上?告訴我你現在在哪兒?”侯敏又喜又急,她都使出了絕招,想必陸珠珠一定會買她這個帳。
陸珠珠此刻正在尋找昨兒不知道被她扔在哪裏的襪子,自然心思不在電話上。她雙腿跪在地上,側臉趴在地板上,壓在手機上,喘氣地回答:“我還在家裏呢。我的襪子不知道跑哪裏去了。此刻正賣力地找著。有事你幫我頂著,敏姐兒,你最好了。”說完陸珠珠還不免矯情一番,她知道雖然侯敏外表強悍,雷厲風行,其實內心還是一個脆弱的小女人,不會則這樣見死不救。於是很幹脆地掛掉電話,繼續她的革命事業。
“嘟嘟……”還沒有等候敏繼續下文,陸珠珠直接性掛上電話,一如往常。攤上個這樣的人,侯敏真不知道自己應該喜悅還是悲傷。火燒眉毛的時候,侯敏也不顧這麼多了,隻能死扛著,因為陸珠珠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了。要不是看在陸珠珠以前總是幫助她,她才不會這樣拚命地保全陸珠珠,掛在侯敏脖子上的天平,一向很公正。侯敏合上電話,就安分的坐坐在她的位置,假裝看著電腦,其實已經做好準備迎接新上司,甚至等待著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原來你在這裏。”
陸珠珠終於在沙發的一頭找到了襪子,奮力地穿好襪子,還臭美地在鏡子前麵轉了一圈。然後從冰箱裏拿出一罐旺仔牛奶就開始了她的早飯,至於早飯過程一向就在電梯裏麵。
五月份的天氣真是一個睡覺的天氣,看著窗外盎然生氣的景物,美得像一幅山水畫,讓人如此安靜,於是陸珠珠的睡意爬上眼角,眼皮控製不住地耷拉下來。但是隻要想起早上的那一個夢,陸珠珠的神經立馬清醒起來,抹去嘴角流出的口水,端坐身子。然後又開始一係列胡思亂想,三井壽,陸珠珠心裏默念著,臉上的紅暈慢慢散開,頓時火辣辣的,難以呼吸,於是陸珠珠吃力地打開窗戶透透氣。
“冷。冷死人了。”被陸珠珠打開的窗戶突然間被一隻強有力的手關上了。
陸珠珠是那種特別擰巴的人,偏偏就喜歡和別人唱對台戲,尤其是那種不帶禮貌的人。關窗戶之前,連起碼的征求意見都沒有,她陸珠珠雖然不是人中龍鳳,但是無論怎麼來說也算是一個有血有肉大活人,這個家夥居然當她透明,這讓一向棱角分明的陸珠珠作何感想。於是陸珠珠自然不會考慮別人的感受,火力全開,窗戶再一次被陸珠珠打開了。呼吸著自然空氣,陸珠珠心裏的怒氣得到一定的釋放,於是整個人都輕飄飄的。
旁邊的人輕輕地咳了幾聲,趁陸珠珠不備又再一次把窗戶關閉了,還故意放了一隻手壓在窗戶推手槽,用自己的力量宣示著主權。陸珠珠雖然常常以女漢子自居,但是她那微不足道的力量還不足以和一個男人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