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隻可惜我已經不是那個任人宰割的魚肉,如果你們非要這麼認為我逃不掉被宰的命運,那麼我隻能勉強承認,我這條魚是帶著劇毒的河豚,即便被人注定要被宰殺,我也絕不會讓吃我的人有好下場。
“既然來了,怎麼不找我?自己一個人在這裏發什麼呆啊?”
我一愣,轉過身。陳宮娥正笑著看我,“就知道在宮裏憋不住你。”
我抿嘴笑笑,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她我總覺得像看著位一向疼愛自己的姐姐一樣,心裏總是暖暖的,讓我警惕不起來,“所以我就來找你咯。”
“跟我過來吧,我正巧有些事情要問你。”陳宮娥走到身邊,拉著我的手輕聲道。
我暖暖一笑,慧黠的眨眼,“我也有點事情要問你呐。”
陳宮娥挑挑眼皮,英眉間依然帶著她慣有的英氣,“哦?你有事情找我?”
我鄭重的點頭,跟著她進了屋子。
記得香茹說過,陳宮娥屬於大齡的秀女,沒入宮前跟靈惜也曾有過往來,隻是入宮後,頗得太後賞識,因為年紀長於宸軒,也不當妃子論了,賞了個六品宮位負責管理打點內務府女眷的日常穿衣瑣事。所以她沒有像燕妃柳妃娘娘那樣有自己的寢宮。她自己平日裏也不喜後宮那些爭鬥,索性搬到內務府去住,做一個清靜些的工作狂。置於她為什麼是跟宸軒站在統一戰線上的,這個我就猜不出了。
“你先說吧,找我有什麼事情?”陳宮娥讓我坐到軟榻上,客氣的謙讓。
我打量著周圍,確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想想也是,薩滿給陳宮娥的東西肯定是很精貴的寶貝,寶玉呀或者簪子之類的,她怎麼可能將這麼貴重的東西放在明眼處哪。想想杜嬤嬤說出薩滿這個名字時候的震驚模樣,我小心翼翼的慢慢的提起,“陳姐姐知道我原來請過幾個做法事的婆子嗎?”
陳宮娥點頭,臉上依然一平如水。
“做法事的姑子裏是不是有一個叫薩滿的婆子?”
陳宮娥依然淡定的點頭,側身喝了口茶,潤潤喉嚨,平靜道,“是有這麼一個,據說是個瘋子。”
“怎麼會是個瘋子?皇宮會這麼容易放一個瘋子進來?”我有點坐不住了,站起身來。
“皇宮裏雖然禁衛很嚴,但是也不是飛不進來一隻蚊子,隻要宮裏的主人發一句話,還有什麼放不進來的?”陳宮娥好脾氣的說道。
我怔住,盡管懂得她話的意思,但是想不出一個低調的尼姑怎麼會和宮裏的主人扯上關係。
陳宮娥見我迷惑,也不再賣味讓我猜,提醒道,“你知不知道太後娘娘喜歡誦經?”
我眼睛一亮,震驚的抬頭,愕然結舌道,“是……太後娘娘……,為什麼?”
“太後她每年都要到五台廟去參經誦佛,每次都會帶些得道高些的姑子回來,她算是其中之一,來時並不像你們所說的是個啞巴,她會說話,但說的全是高深的經文,沒人聽得懂,太後聽了幾次後,也不是太明白,就沒再召見過她。”
我盡力壓住自己內心洶湧不斷的波瀾。“所以人人就當她是個皇宮裏的活死人了?她在消失之前是不是交給過您一件東西?”
“嗯。”陳宮娥淡淡的點頭,“很久以前了,那是一個小符咒,祈福用的,宮裏一些姑子手裏都會有,她們常常托我帶給太後娘娘,以表她們對太後的忠心。”
“那那個符咒哪裏去了?”我有點失神,心裏油然而起一種很麻煩的預感,“陳姐姐的意思是符咒您早已帶給太後娘娘了,並不在您手裏?”
陳宮娥擔心的看我一眼,認真的應聲道,“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