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都
日頭正盛,陽光灼燒著大地,連平日裏繁華熱鬧的街市,也清減不少,隻有一些小販小鋪還忍受著烈日烘烤,不住叫賣,酒肆茶樓敞開著大門,隱約可見裏麵人聲沸騰,人影綽約。
城門打開,一行輕騎至城外飛奔而來,一行五人,為首棗紅色大馬上是一名女子,年約三十幾許,一路風塵,卻還是掩不住傾城之色,一襲鐵色緊身裙裝,係青色呢絨披風,坐駕馬上,威風凜凜,英氣逼人,身後跟著一女三男,皆著勁裝,風塵仆仆,馬蹄生風,消失於人前。
高門闊府,石獅高階,金漆大門,武安侯府。坐落於一片繁華靜謐之中。
大門緩緩打開,從裏麵走出兩女子,一年約三十三四,因保養得當,歲月未曾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痕跡,那眉眼依稀露顯風情。她的身旁扶持的是一,模樣端正秀麗,唇紅齒白,雖不是傾城的絕色,卻也有一種大家閨秀的氣度。兩婦滿身珠玉,環佩伶仃,身後跟著幾個丫頭小廝,一行人浩浩蕩蕩幾欲出門。
兩人相攜低語,時不時笑出聲來,滿臉,自與旁人不一般,還未走下石階,忽聽一聲馬嘶,抬眼見,一人坐於高頭大馬之上,攔住兩人去路,神情淡漠的俯看眾人。
“大膽刁婦!還不快快下馬賠罪,竟敢攔住候爺夫人的去路?!”婦人身後一丫鬟出口訓斥。
隻見一荷衣女子幹淨利落的下得馬來,衝那丫頭一瞪眼,接著狠狠甩了她兩巴掌,“睜大了你的狗眼!候爺夫人就在你麵前,擋了誰的路?!”女子厲聲道,不屑的橫了眼滿身珠翠的兩人。“管家!”女子揚聲向裏麵喚著,不一會兒就見宮府老管家戰戰兢兢的出來了,待看清是誰時,慌亂的心也就安了,幸好不是二夫人那個煞星。
“錦田姑娘回來了啊!夫人呢?”老管家笑嗬嗬的和她打著招呼,好久不見了。
“管家,這些年了可好?”女子聲音渾厚有力,卻又不失柔媚,倒撇去昔年的嬌弱。
管家抬頭,愣了一會兒,回過神後,激動的流下眼淚,“老奴見過夫人!”趕緊跪下,卻被錦田扶住,十年了,夫人終於回來了。
“可穎見過姐姐。”貴婦人見機行禮,溫潤的的嘴角泛起一抹不甘、陰厲,早該想到是她!沈黎華,你為什麼不去死呢?
見婆婆稱來人為姐姐,機靈的周茗瑛也趕緊行禮,“媳婦兒見過婆婆。”
沈黎華翻身下馬,卻未多看她們一眼,“免了吧!本郡主擔當不起。”說完,大步跨進十年未入的府院。十年,太漫長了,連帶著沈黎華也變了。女人離了男人,同樣可以過得精彩!童稚的話語還響在耳爆可惜斯人已不在,宸兒,你還好嗎?初聞她斷指,沈黎華隻覺肝腸寸斷,她的宸兒好傻!後得一封留書,是她的宸兒留給她的,十年後相見。宸兒,十年了,你會履行諾言嗎?
“姐姐,一路風塵,先洗洗吧!”因她出現,本欲和媳婦兒出門的程可穎打消了念頭,轉身回府,小心跟著沈黎華,“珠兒,帶夫人下去洗漱。”此時,她宛若女主人般趾高氣揚。
那名珠兒的丫頭正是剛才出言不遜的丫頭,此刻她還有些後怕,“夫人、請、”
沈黎華目光一寒,厲聲質問:“難道本夫人在自己家裏還需旁人吩咐嗎?”目光緊緊盯著程可穎,步步緊逼,“往日本夫人不在府裏,勞累二夫人了,今後二夫人可以歇著了。”
程可穎心頭縱是怒火再盛,卻也不敢表露,“是,謹遵姐…夫人的意思。”她不甘地答道,卻又暗自疑惑,沈黎華她是知道的,素來嬌弱,此刻這般氣魄,竟是將她駭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