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虧有江嘉惠的陪伴,葉頌隻用了大半天就搞定了房子的事情,並且完全買到了她的心坎裏。
有了家,她更期待家人的回來了,於是她撥通了早已打聽好的電話。
從她回來長安城那天起她就托劉盛劉朝兩兄弟打聽去哪裏雇傭“賣命的”人的組織了。
在國外這叫“雇傭軍”,國內應該叫保鏢吧。隻是她需要的是執行更危險的任務,而不是單單保護安全這麼簡單了。
她需要找人接應庫裏他們安全回來,這其中危險重重,不知道有沒有人願意幹。
電話裏對方給了她一個地點,掛掉電話後葉頌隻身來到了這裏。
這是一個廢舊的老倉庫改造的一間間的小屋子,好多連門都沒有,倉庫裏各處還零零散散著幾個上下鋪,卻都住了人。
看樣子這群人的居住條件很差,“生意”也很差。
負責這個生意的大哥看到葉頌來了,點了根煙,隨手指了指一個渾身衣服破爛的人讓他拿來一把椅子。
葉頌站著被煙嗆的流眼淚,隻好坐在了髒兮兮的椅子上。她有點後悔來找這群人了,這不說的話誰能分清他們和流浪漢。
“姑娘別怕,我們都是好人,雖然有的弟兄是從裏邊出來的,但是也都改過自新了。”抽煙的大哥說完覺得不妥,好像把他們描繪的更嚇人了。
於是解釋道:“進去的弟兄也大多是替人背鍋了,剩下的都是活不下去了混口飯吃而已。”
葉頌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兒,也明白走錯路的人替人“背鍋”的無奈。
有權有勢的人犯下的錯誤,他們頂替了可以換來一點好處和幾年牢獄之災。
不頂替則會遭到更可怕的陷害和報複,說到底這“選擇”其實並沒有選擇的餘地。
“我能來這裏,自然不會是嬌滴滴的性子。隻是我的這單生意有些複雜。
運氣好的話就當出國旅遊一趟,運氣不好則會有生命危險……”葉頌覺得有些話還是提前說清楚比較好,她要的並不是普通保鏢。
“阿方,你來。”對方彈了彈煙灰,眯了眯眼睛,一雙眸子裏情緒未明。
被叫住名字的人一瘸一拐的走過來,正是剛才渾身破破爛爛幫她拿椅子的人。
名叫阿方的男人理著近乎露頭皮的短發,臉上一道蜿蜒的刀疤分離開了他的眉毛和鼻子。
恢複時可能沒有料理好傷口,疤痕增生的宛如蚯蚓一樣成肉條狀,旁邊還有縫線留下的痕跡。
葉頌看清男人的樣貌心下一驚,刀疤成了一條分界線,讓他的臉一半像天神一半像惡鬼。
如果樣貌沒被毀,即使已經三十多歲,那他也一定是個帥氣的男人。
“這個兄弟叫阿方,跟我很多年了,身手不錯,也沒有案底。”
“隻是最近查的嚴,要普及指紋聯網啥的,他的身份是假的。你帶他去,不管活不活著都把他留在那吧……”
聽到老大這樣說,呆如木偶的阿方終於有了反應深深的看了說話的男人一眼。
阿方失憶且查不到身份,萬一有人命背在身上,那聯網後查出來可是要槍斃的,老大這也是為他打算。
“一個人怕是不夠……”葉頌不忍心讓這樣一個受盡苦楚的人為自己丟掉性命,同樣也不忍心利用其他身體健全的人命換取她的親人愛人。
此刻她的心情很複雜,不知道這個決定是對是錯。
“這樣,為表誠意,你先拿二十萬頭款,我把我好兄弟阿方押給你先做人質。
後續再要人,一個二十萬,咱們還是這個地方聯係。”大哥眼看好不容易來單生意卻碰到優柔寡斷心慈手軟的小姑娘,不由性急。
他們這個組織是違法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得搬家,阿方他早就不想繼續帶著了,正好趁機丟掉。
葉頌現在不缺這二十萬,阿方也合她的眼緣,正好先趁出發前這一兩天仔細研究一下行動方案。
於是她便答應了下來,給了二十萬元,對方給了她阿方的身份證件用來辦理出入境手續。他們就離開了這個破舊的倉庫,阿方沒什麼值錢物件就隻拿了一個裝首飾的絲絨盒子。
其實她們用不著這張假身份證,因為葉頌仍然打算從苗寨進去。
“方大命?”這什麼鬼名字?!
“大哥給我取的,大命不死……”
“……真難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