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過女人對宋芳嫌惡的評價和經曆的講述,葉頌的腦海裏大概還原了當時的真相。
宋芳剛被騙來的時候也是天天被吊起來打,也就是他們所說的磨性子。那時候這裏的構造還沒有這麼完善,隻是一個很小的院子,村民們也還沒有大規模來這裏做工,守備有漏洞。
宋芳被打的受不了了,偷偷把木門上的鐵片扣掉藏了起來,在一個清晨割開繩子逃了出去。結果很明顯,她又被抓了回來。
原因無它,這裏是邊疆,村裏之間所隔甚遠,地形又複雜很容易迷路,沒有熟悉地形的本地人帶路根本出不去。再加上這裏所處沙漠地區,晝夜溫差大,逃亡了一天的宋芳又冷又渴,身上還帶傷。已經沒有一絲力氣的她,被找到抓了回去。
宋芳大概是十幾歲被騙來這裏的,她本來生的就漂亮,雖然是表親,但是和宋葉也有幾分像,屬於天生的美人胚子。再加上年輕的加持,這裏的老板本來打算按“開苞”的噱頭把她的第一次高價賣出。
鬧了這麼一通,又暫時沒遇到合適大方的客人,為免夜長夢多還為了讓宋芳收起她的小聰明,徹底壓垮她的意誌,他們竟然喪心病狂的輪流要了她。葉頌聽到這裏的時候心裏狠狠的疼了一下,應該是屬於原主的意識,雖然是表姑但是也是血脈相連。
盡管自己被表姑騙到了這裏,但是當時的情況允許原主選擇的路不多。美麗多金的表姑給出的工作機會無疑看起來比嫁給又老又臭的麻子好得多。更何況人總是喜歡遺忘自己的錯處,關於這段記憶,原主給出的有點前後矛盾,像是自己改變了一些邏輯,把錯完全推了出去。
自己還沒有完全掌握這具身體的所有權,就比如現在,原主有權利給自己大腦的記憶上了鎖。隻留存了利己的成分,任她現在是這具身體的主人也不得窺探……
關於宋芳。
後來他們過完了癮後把宋芳像扔破布一樣扔在陰暗的屋子裏,任由她自暴自棄。宋芳原本已經沒有求生的欲望了,不吃不喝被打也不吭一聲。但是這群禽獸卻沒打算放過她,為了快速的用宋芳的身體賺錢,也為了更好的控製她,他們給她注射了毒品。
一樣的套路原來他們已經熟練的運用了這麼多年,不知道自己的毒癮什麼時候會發作。自己已經占據這個身體十幾個小時了,估計這一刻快來了,自己不算意誌力強大的人,毒癮犯了應該怎麼辦呢?
死很容易,但是毒癮發作的時候是一種類似變態的生理需求,滿足不了就會摧毀人的意誌力讓人變得不像自己。吸食以後貪戀暫時忘卻煩惱的快感會想無窮盡的索要,從而產生依賴性直至被人利用控製,變成賺錢的工具。
為了能快速賺錢,他們把一個個烈女摧毀讓她們委身人下,不挑客人給的錢財多少,不挑客人是否肮髒帶病……
多年下來,宋芳已經心如枯槁,麻木不堪。她不再計較今天是否做了太多工作接待了太多客人,不再計較身體疼痛,反正那玩意兒一吸,再疼痛也感受不到了,再屈辱也忘記了。
直到有一天塞納其相中了她的美貌,讓她不再接觸下邊肮髒的客人,隻專屬伺候自己一個人,還給她很多優待,讓她管了一些小事情。
雖然塞納其是加害者,但是在當時他在宋芳的心目中卻變成了拯救自己出泥潭的一道光。塞納其就是庫裏的父親,這也就是邊疆當地女人古麗口中的所謂,宋芳想當庫裏後媽的八卦了。
“古麗,你快去看看你家男人吃醉了酒拉來你女兒要賣掉呢呀!”一個當地女人著急忙慌的過來拉古麗,也打斷了她們兩人的悄悄話。
古麗聽完臉色一變,手裏的抹布胡亂一扔就跑了出去。這時候古麗的男人也把女兒拉來了門口,瞬間門口變得熱鬧起來。
這熱鬧葉頌原不想看,但他聽到了庫裏的聲音“她才五歲,我們這裏不收!”
“白吃了我五年幹飯一點錢也換不來,養閨女真是賠錢貨!”男人聽罷把手中女孩抱起來作勢要摔死。
古麗哭喊著抱著男人的腿,但是男人沒有心軟的跡象。千鈞一發之際還是庫裏眼疾手快接住了小女孩,塞到了古麗懷裏。
古麗悲痛欲絕的吼道:“你要錢,我在這裏做工掙得錢都給你,我不要了,我隻要我女兒。”
男人卻說:“早給你說出去賣更掙錢,你看這裏的女人一個個光鮮亮麗的,你就是不肯,非要來當什麼收銀的。”說罷還要來打古麗。葉頌跑過來護住古麗用盡全身力氣衝男人吼了一聲滾!
男人愣了一下但是顯然不怕她,還是庫裏過來擋在了幾人身前才把男人震住,罵罵咧咧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