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要從二十世紀初說起,那個時候的中國相當的動蕩不安,經濟蕭條不說,連社會都呈現出一種怪異的撕裂感,就好像是一根即將被拉斷的麵條一樣。
地點:第一中心醫院
羅新雪是這裏為數不多的女醫生之一,民國以來女子已經可以漸漸走出家門,從事一份自己的工作。羅新雪在英國留過學,是當時最最頂端的一批醫生,也是第一中心醫院的後起之秀。時候還早,下班了可要去林湖好好劃劃船看看風景,想著這些事,羅新雪飛快的換下了工作裝,改穿了休閑的衣物 ,興衝衝的出了辦公室門。對著鏡子看看,也不錯。
今年二十四歲的她充滿了一種醫生的溫和氣息,再多一些,還有噴薄而出的青春氣息,以及一些獨特的創造力跟精神氣。
地點:國立北京大學
“好了,今日的數學課程就這樣了,下次上課莫要遲到了!”年輕的教師頓了頓,放下了手中的粉筆,像是完成了一件極其神聖的事情一般。
“雲夫子,今日有沒有空咱喝一壺?好不容易找到你空的時候,今個兒可由不得你咯”門口爽朗的笑聲打斷了年輕教師的思考,林書平提著一壺看起來名貴的酒,晃晃悠悠的站在門口。
“哎呦,說了多少次了 ?現在是民國 前清那一套收手吧,叫雲老師好吧。不過喝酒的事算了,老林啊,我這個還有一個課題沒做完,要不下次?”雲樹側著腦袋 表示詢問。
“行吧,都是幹這一行的 ,也理解。哎,國家動蕩,社稷將傾,坐在京師腳下,也不得不為國家捏一把汗呐!”林書平沒有走,而是靠著門框自顧自地喝起來。四十多歲的人,關心自己都來不及,還關心這個風雨飄搖的社會呢。雲樹並沒有把自己心裏的想法講出來,而是慢慢整理好教案,將喝的大醉的林書平扶好,隨即踩著下午四點鍾的陽光,踩著腳踏車,哼著京城說書人的小曲,慢慢駛離了這個清冷的校園。
這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雲樹,做教師已經有幾個年份了,跟羅新雪一樣,有一種知識分子的氣息,不過雲樹可沒有那麼多少女情懷,他想的是自己的數學還有漂亮姑娘,至於那些國家大事 左右到不了他頭上,自然也是樂得清閑。
地點:林湖
羅新雪怎麼都不敢想象,在這片世外桃源一般的湖泊,會有一具漂浮的屍體!就算她醫術高明,突然間碰到一個浮屍也不禁嚇了一跳。但很快, 她恢複到了自己醫生的職責,收起了遊玩之心,撐著船槳慢慢劃去。
地點:第一中心醫院
“噗,噗, 咳咳咳”伴隨著一大聲咳嗽,男子終於醒了過來,隻是模模糊糊睜開了一雙眼,看著身旁的姑娘,他敏感的感覺到自己是被她救了。但由於在水中浸泡過久,他的生命力早已消失殆盡,現在的清醒隻不過是回光返照而已。
“大夫,你,咳咳,聽我說。我隻想說,咳咳,我知道你的好心 但 咳咳不要打斷我。我族兄他,不是大惡人,那筆錢他從來沒用過,他對於那個事情自己心裏也愧,我知道,咳咳,你們說他什麼,我改不了了已經,是是日本人要打我們,咳咳 他沒有跟日本人合作,他他是被迫的 日。咳咳,日本人的錢他一點沒用啊。你,你一定要要為我族兄證明,明咳咳,金子就放在林湖的虎頭石下麵,錢你愛拿就拿去吧,我隻求你為我族兄說一句,就一句,他不是大惡人,他他至少不是完全的惡人,他不是自願簽訂的二十一條的。我是秘書,我肯定知道咳咳。答應我,咳咳,好,咳,好嘛”男子說的話信息量太大了,羅新雪根本反應不過來,但是看著他彌留之際的請求,羅新雪怎麼也狠不下心說不答應,最終緩緩點了點頭。
男子長呼一口氣,伸出的手臂無力的垂下來,帶著滿足的笑容,永遠閉上了眼睛。
羅新雪親眼目睹他的離世,內心的悲苦霎時間湧了上來,最終隻好換來幾個人手請他們安葬。目送死者離開後,羅新雪的腦子一下就活絡了。
等等!族兄,錢,日本人,秘書 二十一條!他族兄是那個漢奸袁世凱啊!羅新雪想到這一層,手中的鋼筆啪的掉落,整個人呆坐在原地,將死者的信息之類的情況上交之後,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頓時間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