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就要開春了,老爺和大爺二爺他們快回府了吧。”
“嗯…算算日子是了,我們小姐的好日子也快了呢!”
香藍和香芸兩個小丫頭手裏整理著絲線,嘴上閑聊著時不時打趣著一旁繡花的花蘊安。
“臭丫頭!敢打趣小姐,皮又癢癢了?”張媽媽端著點心進來剛巧聽到兩丫頭的話,寵溺的責怪著。
“哎呀媽媽,這小姐和大皇子的婚事本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我們不說,小姐怕是也等不及呢!是不是呀小姐!”
香芸說罷看著一旁的花蘊安。
花蘊安早已被三人的話說的麵紅耳赤,抬眼瞧了兩人一眼,微笑著輕嘖一聲搖搖頭又低下頭繡著花。
張媽媽將絲線放在花蘊安手邊,輕輕點了香芸腦袋一下,“就是小姐好脾氣,慣的你呀膽大包天,都敢戲弄小姐了。”
嘿嘿,香芸香藍兩個人也不惱就傻傻的笑著。
花蘊安也被逗樂,但又像想到了什麼,一時間愣了神。
張媽媽轉身看著花蘊安手捏繡花針卻遲遲沒有下針,疑惑的喊了一聲“小姐?”
“嗯,媽媽你說大婚那天母親會來嗎?”
花蘊安看向窗外,淡淡的問道。
嬉笑打鬧的香芸香藍二人聽到後也停止了喧鬧,看著花蘊安。
張媽媽默了三秒,紅著眼眶,顫抖著聲音,“小姐放心,許是賜婚旨意還未到花家,夫人她知道後肯定會來的。”
怎麼會,賜婚的旨意是前年就下的,即使再慢也早該到花家了。
怕是,有人故意要瞞著母親了。
想到這花蘊安明亮的眸子黯淡下來,不再作聲。
自打八歲那年母親將自己留在外祖家,已有七年之久了。
本是應該去年及笄就要接母親上京的,可無奈邊境兵亂,祖父和舅舅們陪著皇上親征,硬生生耽誤了一年。
可當初皇上與太後定下的婚事也近在眼前,看如今這情形怕是又要推後了。
這一推遲…母親就還要在花家那個虎狼窩裏多呆一段時間,若是祖父和舅舅們在的話…
“嘶!”
花蘊安想得出神,手中的繡花針卻紮在了自己的指尖上,疼的她倒吸了口冷氣。
“小姐!”
香芸驚呼著快步走向花蘊安,毛毛躁躁的反倒是驚得屋內眾人不知所措。
“小蹄子你慢點,驚到了姑娘!”
花蘊安笑著伸手去攔“無妨,香芸從小就是這個性子,張媽媽你又不是不知道。”
“姑娘你就護著她們吧,以後等小姐嫁到皇家可不能如此,免得被人戳脊梁骨。”張媽媽歎口氣,準備再說些什麼,可也隻是張了張嘴。
畢竟張媽媽是母親的貼身丫頭,從小照顧自己,花蘊安自是知道張媽媽要說些什麼。
她抬手撫上張媽媽的手臂:“媽媽的心意我懂,放心。母親將我留在外祖家不就是為了讓我遠離花家那個是非之地,好好活著嘛,我定會規規矩矩的,不讓她擔心的。”
香芸香藍二人也收起剛才不正經的樣子,朝張媽媽行禮,“媽媽放心,我等定會好生護著小姐的。”
張媽媽忍著眼淚點點頭。
未等花蘊安再開口,屋外女使來報說宮裏來人讓去前廳聽旨。
花蘊安心裏一沉,外祖父與舅舅們隨帝征戰,家中隻剩大舅母與自己,這突然的旨意...
莫不是...!
花蘊安驚恐的看向門口的女使,強行穩住心神問道:“宮人可有說何事?是...是外祖父和舅舅們出事了?”
“並沒說明來意。長房的大太太已經在前廳了,本是說姑娘還未出閣不得前去,可那宮人說旨意需得姑娘您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