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颯颯，傍晚日溫微涼。
江清雪舔了舔有些幹燥的嘴唇，頗有些不自在。
按理說，二人更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這會兒牽個手送孩子上學，竟罕見地令她生出了一絲怯意。
她身邊的男人穿著一身黑色的風衣，十分冷峻。
然而，江清雪卻還是察覺到了一絲不同。
在明白關係改變後不止她一個人有些不自在後，她就放心了。
她小心翼翼地抽出自己的手，在霍明程詫異的目光下，她眨了眨眼，轉而跑到了他弟的身邊。
霍明程微微一愣，二人已然走遠。
出於某種非常複雜的心思，他讓霍明元選擇了在學校寄宿，兩周回家一次。
現在看來，也許還需要他弟幫助他們完成從契約夫妻到真正的夫妻之間的過渡。
戀愛對他屬實是一門高深的學問。
*
這是江清雪第一次來霍家祖宅。
行人匆匆，每個人臉上都掛著說不清真假的悲傷——霍老太太去世了。
見了陸瑩，這次江清雪先一步喊了“媽。”
她笑著沒有說什麼。
幾日連續的操勞讓她看起來有些疲憊，整個人懨懨地，不再盛氣淩人。
或許她也沒有料到老太太竟走得這麼快。
江清雪還見到了季筱蕭和梁佳楠。
季筱蕭的父親是霍明程父親的好友，這是江清雪沒有想到的；而梁佳楠似乎是被拖過來的。
這兩個人在相親後看來又發生了不少事情。
江清雪暗戳戳地猜測著兩人現在的關係。
季筱蕭過來挽住了江清雪的肩膀，做出一副深情好姐妹的模樣。
“告訴你一個秘密？”
江清雪故作思考，語氣認真。
“你和梁佳楠睡了？”
“咳……”
季筱蕭連忙捂住了江清雪的嘴。
感歎道：“這位姐，您能不能不要這樣語不驚人死不休。”
“哪兒有你想的這麼快，我很保守的好嘛。”
後半句江清雪就自動略過了。
她現在是明白了，他們還在小心翼翼試探的階段。
作為過來人，江清雪覺得自己還算是有發言權。
她清了清嗓子，準備大方地把自己的戀愛秘籍傳授給她。
正欲開口，梁佳楠和一位中年男士卻走了過來。
見此，江清雪也隻好放棄了這個想法。
一向大膽的季筱蕭此時卻有些扭捏，站在原地以一種不算清白的眼神看著前麵的男人。
江清雪把這些看在眼裏。
她扶額歎了一口氣。
“係統，現在純愛才是主流，海王已經過時了，你還是早日轉行吧。”
係統也目瞪口呆地看著二人。
過了許久，才幹巴巴地回了一句，“我不。”
江清雪搖了搖頭，去了後院。
霍明程麵前放著一杯冷掉的茶。
——他倚靠著身後的椅子，放空思緒。
按理說，他現在應該去接待前來吊唁的客人，並與他們保持良好的關係。
但他卻以身體不適拒絕了這份差遣。
江清雪緊挨著他坐下，握著他有些冰涼的手。
即使和老太太的關係並沒有那麼好，甚至稱得上“互相嫌棄”，霍明程依舊給自己留出了處理情緒的空間，把一些亂七八糟地活兒都丟給陸瑩。
可以說是令她大吃一驚了。
江清雪覺得這樣耍小脾氣的霍明程有些可愛。
霍明程眯著眼，放任著江清雪在他身上作亂的手。
“想做什麼？”
他聲音低沉，麵無表情。
江清雪卻不吃他這一套。
她砸了咂嘴，“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