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 章 西北篇2(1 / 1)

侯府眾人忙忙碌碌大半個月,臨近月下旬,二人率領一眾人等慢悠悠的上路。

隊伍壯大浩浩蕩蕩,惠帝親自出城將二人送出城,靈韻公主和端伯侯二人也親自出城,百姓將外圍,圍的水泄不通。

“月瑤,你自小跟隨沈將軍習武,雖說是女兒家,到底身子強健,這一路上你多擔待些彥白,若遇見什麼急事,定要八百裏加急告知。”

靈韻公主今日一身水紅色華服,神情憂傷,端伯侯攬著她。

“月瑤,謹記母親囑托。”風起,揚起沈月瑤綠蘿裙邊。

陸彥白見前麵隊伍快要走遠,自己母親還拉著月瑤的手不鬆,便上前提醒。

“母親,孩兒一到西北立馬飛鴿傳書報平安。”

說完,陸彥白見自己母親,往沈月瑤手裏塞東西,二人極力拉扯。

沈月瑤無奈看向他,陸彥白搖了搖頭示意他收下。沈月瑤這才半推半就收好靈韻公主塞過來的東西,默不作聲。

端伯侯在一旁說道“此行路途遙遙,道阻且長,萬事多加小心。”

陸彥白隨即一笑“父親,路途遙遙,行則將至。”

端伯侯一聽隨即也朗聲大笑,拍了拍陸彥白的肩膀說道“去吧。”

陸彥白望向城頭惠帝,虛虛向他行了一禮,轉身向隊伍裏走去。

沈月瑤也望向城頭的位置,神情淡然很快又收回目光跟上陸彥白。

二人遠去,烈日當頭,今日出行是個好景。

靈韻公主望見二人進了馬車,才和端伯侯離開。路過城門口,剛好遇見惠帝從城牆上下來。

這半個月裏,有好幾次靈韻公主都忍不住想要質問她哥哥,可陸彥白總是阻止。這麼多年,自己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相夫教。到底還是把彥白支去遠方。

靈韻公主行至惠帝跟前,一旁福公公見狀剛要上前,惠帝抬眼示意他退下。

“乳燕離巢,未見歸期,路行千裏,哥哥可還如願。”靈韻公主語氣頗為不滿,是有意控訴自己哥哥。

惠帝見她如此,笑臉相迎哄著勸著“振翅高飛,前途明亮,實乃父母之所願,彥白非池中之物,此去定安然無恙。”

“哥哥明知,我之所願,從來不是這些,是彥白平安順遂一生。”

“糊塗,身在皇家,豈能平庸一生。”惠帝微怒,不想跟自己妹妹過多交談,起身要走。

靈韻公主一步不讓,擋著前路,福公公心裏一驚,今日公主鐵了心,要讓惠帝不痛快。

“我何嚐清醒,本就糊塗一生。我十月懷胎,不疼他,便再也沒人疼他。他自小懂事,苦累從不言半句不是,他十歲那年,替你喝下那杯毒酒,鬼門關裏走一遭,自此身子孱弱,每年冬日裏臥房不出,藥一碗一碗咬著牙喝,你這個做舅舅的忘了?”

靈韻公主聲淚俱下,一旁服侍侍宮人也不敢上前,都躲得遠遠的。

侯爺見自家夫人哭的傷心,攬著她肩頭的手緊了緊。

“莫要胡鬧,今日送行之人眾多,莫要失了皇家顏麵,哭哭啼啼成何體統。”惠帝想訓斥她一番,又於心不忍。終是歎口氣回她。

“慈母多敗兒。”

福公公上前扶著惠帝的手,一行人擺駕回宮。

靈韻公主心裏清楚,自己哥哥的性格,隻是今日這樣看來,往日的那些榮寵,都不過是虛妄,這高處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馬車上

陸彥白閉目養神,馬車搖晃顛簸的厲害,他有些想吐,胃裏反酸直往咽喉上湧。

沈月瑤見他眉頭緊蹙,麵色蒼白,以為他是馬車太顛簸,不太舒服。起身出了馬車,沒一會兒,馬車平穩不再搖晃,陸彥白眉頭舒展開來,又沉沉睡去。

夜裏隊伍找了一處客棧休憩,這半日的舟車勞頓多少讓陸彥白吃不消,他到底還是高估自己的身子骨,這般折騰不起。

客棧裏,沈月瑤吩咐讓人熬點粥送來房間。

陸彥白坐著給自己倒了杯熱茶,一旁沈月瑤斜躺,腳上秀蘿鞋邊全是泥土。

感受到陸彥白的目光,他順應而下看見他盯著自己的鞋,洋洋灑灑的翹起腳問。

“喜歡?”

陸彥白抿一口茶,壓下胃裏不適,不回答起身朝沈月瑤走去。

沈月瑤見他走來,給他挪了位置,思索他的意思。就見陸彥白躺在他身邊,側身摟著他的腰,拉出他枕在腦後的手,覆在小腹處。

沈月瑤一激靈,今日裏陸彥白話少的出奇,無論他如何逗他,他都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想起今日路途,他一個蜜糖罐裏長大的人多少吃不消,心裏泛酸,另一隻手又在陸彥白身上捏著,幫他舒緩疲勞。

許是沈月瑤力度恰到好處,他漸漸又困了。

見陸彥白睡著,沈月瑤輕手輕腳想將他身子擺正,好好休息。將陸彥白歸置好,剛起步離開,怕驚擾他,陸彥白又伸手拽住他的手不放,無奈之下,隻好脫了鞋襪摟著他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