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姑娘嫋嫋婷婷地走了出去,這楊棒子才算長出了口氣,這半天過的和做夢一樣!黨紀軍規的竟然沒想起來,這個還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以往看見漂亮女同誌了,那心裏也是一蕩一蕩的,不過呢那領導提留著耳朵講的紀律啥的就刻在腦子裏呢,有點小想法也馬上就被壓下去了。蓮香那其實也是個意外,楊棒子沒想到說著說著話呢,能撲到自己懷裏。
這進了城了,見了這陣仗了,以前在部隊裏過慣了有飯吃飯,倒頭睡覺的日子了,這地主老財家、資本家過的生活呢,聽是聽說過,可要說見過,那誰都說不上來到底啥樣!
楊棒子就覺得這天下的地主老財都和他村的那隔一樣,天天能吃上個炒雞蛋,衣服上沒啥補丁,逢年過個節的能放開了吃肉,這就是好生活了。
當礦工那會,見過洋人監工吃早飯,牛奶雞蛋麵包的,穿皮鞋出門就坐黃包車的,這就是資本家了,你說人家關起門來的這些事,上頭講的時候也講不出來,都是窮棒子當的紅軍,誰也鬧不明白這地主老財資本家到底過的是啥生活,這下鬧明白了,怪不得剝削階級要使勁地壓榨窮人呢,這有了錢是過的滋潤啊!
這也難怪,咱說楊棒子一個窮小子長這麼大都沒怎麼進過城,當兵前不是下稻田滿腿泥,就是煤井裏滾的一身黑灰的,洗澡那都一年能洗上一會熱水澡就不錯了,還是過年前。支上大鍋。舀幾瓢水洗吧洗吧得了。今這洗澡,對他來說,大姑娘上轎頭一回!
還有呢,當了兵以後,天天不是行軍就是打仗,閑下來也除了訓練就是幫著老鄉幹活,部隊上有紀律,和老百姓裏的年輕女子得保持距離的。組織上不批準私下敢和女的湊近乎,那是要殺頭的!
這茶樓妓院啥的,別說進了,能看上幾次的機會都不多,行軍打仗的時候,進過一些縣城,一響槍炮的誰還開門做生意?鬧不好當地的人在紅軍進城前就跑光了。
這到了華北那就更別提了,見天的除了山頭就是山溝的,在郭家堡子被老寨主考驗那次,還是楊棒子除了蓮香。這輩子頭一次見撞見別的女人的身子呢。
今這打了騎大洋馬的鬼子,慌不擇路地進了這脂粉溫柔鄉。都這會了楊棒子還沒鬧明白自己這是進啥地方了,還固執地以為這保定城裏的戲園子就是比小縣城露天看個戲,規矩太多了!也太嚇人了!這唱戲的角咋還往人家洗澡的地方鑽呢!
再說了,過去那電影小說電視劇啥的,都是回避這些問題的,俺成年以後就老想這問題,這我黨的人也都是正常的老爺們啥的,見了美女啥的就不心動,那不可能!後來有機會接觸到很多不公開的資料,才發現從紅軍時代一直到建國以後,栽在女色上的將領和幹部,海了去了!
俺就不羅嗦了,還是說楊棒子,他也是正常老爺們,剛才在木桶裏迷糊著的時候,紅玉那丫頭就輕輕地摸他身上的傷疤來著,這家夥不也沒想起來紀律啥的嗎,小弟弟不就生機勃勃了嗎!
得虧做的夢的是和蓮香的,有自己的老婆在腦子裏鎮著,這才沒出越格的事情來。不過呢,打發走了姑娘,咱們這楊司令的腦子裏,一會是蓮香,一會是站在木桶裏的姑娘,好家夥,激烈地思想鬥爭啊!拚命地晃腦地啊想抹掉那若隱若現的景,嘿嘿,難!
還這胡思亂想的呢,門開了,鬼靈古怪的小丫頭又進來了,嚇得楊棒子把身子往水裏一縮,就露出鼻孔以上的部位。
小翠兒斜著眼瞅著水裏的半拉黑腦袋,笑著說:“爺,我給你搓搓不?”說完放下手裏抱來的一堆衣物,檢出條毛巾和一把像刷子一樣的物件來,就要往木桶這走。
“站住!立正!稍息!妹,妹子,俺和你商量個事中不?恁們這都是女娃子啊,你給俺叫個搓澡的師傅來成不?”楊棒子在水裏伸出腦袋來,一伸胳膊急了,“立正”都喊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