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孟宴臣覺醒(1 / 1)

孟宴臣做了個好長的夢,幾乎是自己的半生。自從家裏領養了許沁,他的人生軌跡就變了,他成了性格壓抑,求而不得的舔狗。

自己的人生,本來和睦的三口之家,都因為許沁和宋焰偏離了原來的軌道,父母的眼淚,自己的苦戀,孟宴臣看到這裏心髒不受控的抽痛著。

“宴臣,宴臣,你醒來吧,媽媽求你了。”付文櫻坐在病床前,抓著孟宴臣的手祈求著,

孟宴臣猛的一睜眼,喊了一聲,“媽媽。”

“宴臣,你醒了?你嚇死媽媽了。”付文櫻再也控製不住了,邊說著就嗚咽起來。

孟銘也悄悄的擦掉眼淚,笑了笑說:“醒了就好。”邊說邊伸出手比劃了幾下,“這是幾?這是幾?”

孟宴臣沒忍住笑出聲來打趣道:“姐,我隻是被撞了下身體,我腦子還在。”

“你還笑的出來?你這孩子心怎麼這麼大!”付文櫻忍不住抱怨。

醫生說幸虧車速不快,隻是有點輕微腦震蕩,待人蘇醒了觀察幾天沒事就可以出院。如果車速快的話,危險是無法想象的。

幾人又說了幾句,孟宴臣就又困了,孟銘和付文櫻一起出來關上了門,去了隔壁孟沁的病房。

孟沁是清醒的,隻是腿骨折了,打著石膏躺在床上。

經過這麼一場驚心動魄,付文櫻也想通了,可能自己本來就不應該替別人養孩子,養來養去養出了仇。如果今天孟宴臣因為孟沁的衝動有什麼三長兩短,她和孟懷謹兩人該如何自處?還怎麼活得下去?

“孟沁,今天的事是我錯了,一直都是我錯了。”付文櫻語氣很平,眼神看著她,目光很空虛。跟平常和她說話時的神態不同,孟沁心裏一跳,覺得有什麼東西好像變了。

“你還有一年就高考了,我也不逼你了,你自己一切隨心吧。”付文櫻說。

付文櫻沒有把話徹底說透,但孟沁還是聽明白了,孟家放棄她了,可以說是把自由還給她了。

“你不管我了?再也不幹涉我了?”不知道是腿疼還是興奮,孟沁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孟銘氣不過,忍不住諷刺道:“讓你好好學習不要早戀,就是幹涉?”

付文櫻安撫的拍了拍孟銘的手,“嗯,不管了。孟沁,以後你的愛好和選擇,我都不會橫加幹涉,更不會拿你去世的父母來壓你。”付文櫻心累了,沒什麼心思再解釋什麼,站起身離開。

之後的幾天誰也沒來看過孟沁,都是專職護工來照顧她。有一天她的石膏終於拆掉了,鼓足勇氣去了隔壁病房看孟宴臣,結果孟宴臣早已經出院了。

“媽,以後讓孟沁改回姓許吧。”出院三天後,孟宴臣和付文櫻麵對麵坐著喝茶。

付文櫻知道兒子不喜歡孟沁,但是沒想到這次車禍後,兒子會說出這樣重的話,把姓改回去那就等於是兩家人了。

付文櫻有點疑惑,問道:“宴臣,你能跟媽媽說說你怎麼想的嗎?”

孟宴臣當然不能告訴付文櫻說自己覺醒了,隻用修長的手指點了點桌麵說:“這次車禍後我明白了一個道理,就是世界上,孟沁和我們家不能強求,她姓不了孟,孟家也給不了她想要的,所以我們和她還是保持距離的好。”

付文櫻讚同的點了點頭,這麼多年了,孟沁和孟銘一對比,高低立現,一樣的教育,一樣都是領養,為什麼兩個人天差地別?

說來說去感覺都成了一門玄學?緣分?人性?基因遺傳?還是因果報應?

付文櫻覺得照顧教育孟沁比她在商海幾十年摸爬滾打都累,主要是心累。而且那孩子自己也痛苦不堪,總是口不擇言不分場合,仿佛心中積壓了多少怨氣,當孟家的小女兒真的有那麼委屈嗎?付文櫻當初實在不理解,現在也懶得再去想了。

“那你說怎麼保持距離?”付文櫻問。

“等她高考後,讓她把姓換回去吧,以後錢可以適當給,事一點不能管。”雖然孟宴臣覺醒了,對許沁也十分厭惡,但是作為一個男人,他知道自己要有氣度,自己最大的寬容也就是跟許沁老死不相往來,就當沒有這個人吧。

付文櫻看著兒子英俊帥氣的臉龐,忽然覺得自打車禍後從醫院回來,孟宴臣就變得深沉了,不再是以前那個喜怒形於色的大男孩了。

要不這次就聽他的,再也不那麼愛掌控,再也不那麼愛操心了。記得那天孟宴臣還沒醒來,孟銘也對她說過,“媽媽,你要尊重他人命運,放下助人情結。”

是啊,自己那麼為許沁操心,反而招來她的反感和厭惡,還差點搭上自己兒子一條命,這是何苦呢?

付文櫻抓住孟宴臣的手握了握,像是下定很大決心似的說:“好!就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