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吵鬧聲一直沒有停下,少年被吵得微蹙了一下眉。

平靜又銳利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厭惡,隻是這情緒太快,藏於暗下來的夜幕中,很難讓人察覺。

有個臨得近點的男生看著少年一直沒有動手,便上前幾步說:“齊越你要是慫了,早說啊,萬哥又不會……”。

少年抬頭看向了來人,抿著的性感薄唇微動。

來人來不及看明白,少年動了。

沒人看清他的動作,剛剛還在囂張說話的人已經中了刀,痛苦跪倒在了少年的麵前。

鮮血沿著刀鋒流出,又在刀柄處迅速彙聚成珠,滴落在地。

很快,地麵被染出了一小片暗色,男生痛苦的按著流血的傷口,看著少年的眼裏滿是難以置信。

“殺人了。”

反應過來後,少年人們終於驚恐和害怕,看著少年的眼神如見深淵惡鬼。

又或是想要急忙撇清關係,驚叫著亂串逃開,那個叫萬哥的人也早已經跑沒了影。

沒多久,小道裏隻剩下三個人。

之前被恐嚇的李存冉已經被這變故嚇得癱在了地上。

他看著不斷滴落在地上逐漸擴大的深色,驚恐萬分的看向了少年,然後使勁的搖頭後退開來。

齊越看著地上被自己捅傷的男生握著刀柄痛苦的蜷縮,微不可查的皺起了眉頭。

“不想真死就別動。”

說著,當著受害人的麵,他平靜的選擇了報警。

作為當事人且凶手,他也沒有逃跑,而是安靜的等待著警察的到來,絲毫沒有害怕或者不對。

煙霧在微暗下來的空中舞動,點點猩紅若隱若現,模糊了人影,清晰了黑暗。

警笛聲漸近,拉回了少年已經飄遠抽離的思緒,也終於驚擾了街道熱鬧的行人。

隨著警察和救護人員來到小巷裏,有不少人一同跟了進來,都是來看熱鬧的,他們對著他們指指點點,眼中是厭惡或同情。

齊越並不關心他們怎麼說或者怎麼看,他向來理解不了他們過剩的情緒,也不想去了解。

李存冉被警員安撫著,向他們哭訴起了自己的遭遇,又惡狠狠的控告了齊越的種種惡行。

救護人員為了不耽誤救助,把兩個傷員帶上了車,而沒有受傷的齊越則被帶回了警局。

沒多久,雙方家長就陸續趕到了警局,緊接著就是對少年無盡的指責和怒罵。

“啪。”

皮肉碰撞的聲音回響在警局,打腫了少年的半邊臉頰。

這位風風火火趕來的人就是他的父親,這一掌下去後就被警察攔住了,讓男人不能再對他動手。

少年卻沒有一絲反抗,更沒有多說一句話,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也沒有自己的情緒。

該說的他全部都交待給了警察,怎麼處理他完全沒有意見,即使從此結束他的生命,他也完全不會眨一眼。

夜晚昏暗的房間裏,就那麼呆呆的望著被鎖住的鐵門出神。

他活著的意義是什麼呢?從來都是冷漠的眼眸中帶上了些許的迷茫。

“以前就覺得他沉默寡言獨來獨往很有問題,沒想到就是個心裏變態啊。”

“就一個成績墊底的,在學校也是天天混著,不出事才怪。”

“他怎麼沒有被關起來啊,都殺人了。”

“聽說他家裏有點錢,警局那邊也有熟人,可不就沒被關嘛。”

“別被他聽見了,這種有錢人,咱們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