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次在杜鳴鳯店裏試衣服，一個叫Anna的新來的小姑娘過來接待，我問了一下，杜鳴鳯的工作室已經三年沒有招新人了，今年雖然招了三個人，但是前台那倆姐妹也是圈子裏的長輩送自己小輩過去長見識的，隻有這個Anna，毫無背景，而她便是這個叫做秀秀的介紹過去的。」
鹿拾年將緣由娓娓道來。
「看來這個Anna也難逃被擺布的命運。」
鹿拾年一語中的。
「是的，我今天中午去改禮服，又和Anna見了一麵，不過是月餘，她便完全變了，所以我立刻把她照片拍給了小黑，然後，這是小黑傳回的照片。」
鹿拾肆一邊說著一邊將手機的照片劃到了下一張。
鹿拾年隻是瞥了一眼那張Anna與杜鳴鳯一起吃飯的照片，並沒有在意，於他來說本便是不必在意的事兒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兒。
「所以，杜鳴鳯是覺得那個秀秀在鹿秊身邊還不夠，要給老頭兒再選妃？」
鹿拾年的語氣裏有不加掩藏的諷刺。
「我覺得他們倆都不成為鹿秊的情人，秀秀也不可能是鹿秊的私生子。」
鹿拾肆的語氣裏有莫名的肯定。
「你就這麼篤定？」
鹿拾年卻是不以為然。
每個人都會有自己所堅定的東西，這些東西不是客觀、無關事實，是一種完全主觀的，由大腦通過神經通過記憶發出的一種信號，它會變成一種情緒，會變成一些語言，也會變成一些判斷。
「沒有實際的證據，我也隻是猜測。」
鹿拾肆堅定得相信相信著自己主觀的判斷，相信著通過客觀證據疊加主觀經驗的那種感覺。
「嗯？」
鹿拾年端起咖啡喝了一小口，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在小黑給我有關秀秀的其他資料裏，有許多她和不同行業的‘精英’男士出入豪華酒店的照片，如果是秘密小情人，鹿秊不可能讓她去做這種下三濫的事兒，而既然是下三濫的事兒，就更不會讓私生子去做了。」
鹿拾肆言簡意賅得闡述著自己的推斷。
「也是，按照鹿秊的那種性格，若是自己的女人，又是金屋藏嬌的話，是絕對不可能出現共享這種玩意兒的，可即便不是他的女人，他下的這步棋，也是有夠惡心的。」
鹿拾年的語氣裏滿是厭惡，臉上的神情也充滿了厭惡，猶如是在麵前的美式裏喝到了老鼠屎一般，從肺腑到口腔再頂上頭腦，最後充斥著全身的每一場神經的惡心。
「所以，他既然選了這步棋，那以後你就可以選擇將他一軍。」
鹿拾年依舊是一臉悲憤，明明他也熟知這些手段，明明他也見過比這樣還要下三濫的手段，明明他也一直生活在這樣的漩渦中，可在聽到鹿秊也有做這樣不光明也不磊落的事兒時，他第一想到的不是在未來如何用這些醜陋的事兒扳倒鹿秊，而是有一種深深得無可奈何，這種無奈變成了一把刀，一點一點得，一下一下得紮進他的心，越來越深，越來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