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氣氛曖昧(1 / 2)

此後她陸續去過幾次,也仔仔細細得找尋了每一處地方均是無果。

現在,沈聽南再次問起,她知道,自己一定要給一個理由。

他們最初的相見以及最後的聯姻都是因為她去了那兒。

「鹿家那個來路不明的三小姐,外麵的人都是這樣說我的,私生子這個名號猶如一頂大帽子,結結實實得扣在了我的頭上,很多時候,我自己也是這樣認為的。因為,在記憶的深處,我記得自己的家很小但是很溫馨,母親的總是會笑盈盈得做好吃的飯菜,隔壁的甜品店總是會送打折的小蛋糕,弟弟總是和妹妹爭搶著吃......可突然有一天,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我從外麵玩耍回來推開門,一切都消失了,所有的物品和所有的人,仿佛一切的存在都是一場夢。」

鹿拾肆娓娓道來,緩慢的語氣猶如緩緩打開的畫卷,一個個場景、一個個人躍然於眼前。說到這裏,她深呼吸一口氣,站在了湖邊,靠著欄杆,眼睛盯著遠方,卻沒有什麼具體的東西落在眼睛裏,眼睛裏似乎是藏著悠長的通道,通道寂靜且黑暗,不知通向何方。

沈聽南並沒有打斷她,在她不說話的時候也並未接話,靜靜得陪在她身邊,就像知道她一定還會繼續說下去一樣。

他看她仰起了頭,眼角出現一顆淚,晶亮晶亮得,猶如天上的星星。

「後來,我被送去了孤兒院,再後來,就被接回了鹿家。」

鹿拾肆的話說到了這裏戛然而止,她將身體探出欄杆,看著欄杆下幽藍的湖麵,湖麵之下,似乎有萬千野獸,虎視眈眈。

「那你為什麼要去十裏街?」

沈聽南持續發問。

她本以為他不會這樣刨根問底,卻是自己失算了。

「我以前在福愛兒童社會福利院待過一段時間,在福利院搬遷之前和工廠挨得近,我總會溜到工廠裏玩兒,有次在裏麵遇到了弟弟,可弟弟失憶了,我當時沒辦法帶走他,更沒辦法保護他,後來福利院搬遷,我被迫跟著離開,再回去找弟弟時,工廠已經出事兒了,弟弟也再次沒了消息。前段時間不是有傳聞說十裏街的那處廢棄工廠出現了野人,我看到了照片,不過是模糊的側影,不知男女,卻在那一刻驚覺,會不會是弟弟,於是就想著去找找看。」

她說完,他聽完,兩人都沒有了其他言語。

半真半假的話才會令人信服,如果謊言裏隻有謊言,那就始終隻是謊言。

沈聽南微微皺起眉頭,他側了個身,直勾勾得盯著鹿拾肆看著,不知道是想看什麼也不知道是想要看出些什麼。而鹿拾肆也絲毫不畏懼,回看了他,兩人的對視約莫持續了十幾秒,隨後,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情況下,她便突然被拉進了懷裏。

她掙紮,他不放。

一個小夥子騎著一輛自行車從她身邊呼嘯而過,隻留下一句:「不好意思,刹車好像失靈了。」

「有車。」

沈聽南的話穿過風落在鹿拾肆的耳朵裏,渾厚的聲音猶如沉重的鍾聲令人心安。

可騎自行車的人走了許久,沈聽南依舊沒有放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