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聽南走出去沒多久,一個身材凹凸有致、麵容姣好的女人,女人有一頭漂亮的棕色卷發,拎著一個醫藥箱,渾身充滿了知識的氣息。
「我先幫你把衣服脫下來吧。」
女人走過來,說話的聲音輕柔,鹿拾肆擺了擺手,自己將外套脫了下來,因為已經到醫院包紮過一次了,受傷那一側的衣袖已經處理過了,鹿拾肆也不必將所有的衣服都脫掉。
女人細心得替她拆繃帶、擦拭、塗抹、包紮,動作輕柔而又專業,兩人始終沒有任何的言語,隻有物品碰撞時發出的一些叮叮當當的聲響。
「你是聽南的未婚妻?」
包紮得差不多結束了,女人問了這句話。
鹿拾肆點點頭。
「是不是人類始終會如此呢?大家都會淪為欲望的奴隸。」
鹿拾肆不明所以,也摸不著頭腦,便也沒有回答。
「我喜歡元青,小時候喜歡,現在也喜歡,你可以幫我嗎?」
鹿拾肆依舊沒有回答,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可以嗎?幫我得到他?」
女人的聲音近乎乞求,低聲下氣的語氣在鹿拾肆的耳朵裏尤其刺耳,曾幾何時,她也會這樣求別人,為了生,她忘記了尊嚴、忘記了原則、忘記了規矩,忘記了一切的一切。
「不可以,不是我不想幫你,是我做不到,你找錯人了。」
「你能夠從歐陽敏敏的手中搶走沈聽南,你一定有辦法幫我的,對不對。」
女人不死心得乞求著。
「姑娘,首先,沈聽南和歐陽敏敏之間有沒有關係我不清楚,但我並未涉足他們之間,也並不存在‘搶’這一說法,我和沈聽南能夠在一起就像你說的,大家都是欲望的奴隸,我們是家族聯姻。」
鹿拾肆有些生氣,卻還是保持著溫和的態度說著。
「我......」
女人想說些什麼,可看到鹿拾肆臉上的冷漠,終究是什麼都沒有再說。
沉默猶如被擠壓的空氣,令鹿拾肆有些不適。
滾燙的水珠落在鹿拾肆的胳膊上時,鹿拾肆不敢相信這個女人居然哭了,震驚爬滿了她的臉龐,她不禁懷疑這個女人是不是有什麼目的,畢竟他們隻是第一次見麵的陌生人。
「你,還好嗎?」
鹿拾肆遞上了一張紙巾,溫柔得問著。
「還好。你還他嗎?你愛沈聽南嗎?」
女人接過紙巾擦掉眼淚,聲音略微有些哽咽。
包紮得差不多了,女人停下了動作,掩麵抽泣,微微顫動的肩膀似乎是是壓抑了巨大的悲傷。
鹿拾肆皺起了眉頭,有些心疼。她緩緩地伸出手輕輕得拍打著女人的後背,卻沒有回答女人的問題。
「是啊,你們是家族聯姻,或許你根本不愛他,亦或許你根本不明白真正愛一個人是怎樣的感覺,你更加不明白深愛一個人他卻並不愛你的感覺,不是愛而不得,不是遺憾錯過,而是你們從未有過任何開始。」
女人很快平靜下來,不再流淚,用依舊哽咽的嗓子向鹿拾肆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