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方是你?」
鹿秊皺眉,語氣清冷,聽不出什麼情緒,可大家卻同時感受到了壓力。
「是啊,畢竟是第一次見麵,也不確定他就會同意,想著會有一番角逐,到時候再讓大哥以公司的名義出麵,這樣循序漸進得才能水到渠成,結果沒想到發生了這樣一番變故,時間緊湊,我就隻能兵行險招了啊。」
鹿拾肆說得有鼻子有眼的,按照正常的話也的確是這樣的邏輯。
「嗯,這些年你在外麵成長了不少,既然合同寫的甲方是你,今天的事兒想必圈子裏的人想不知道也很難,金石那邊後續的手續改造之類的就由你代表公司出麵吧。」
鹿秊的嘴角微微上揚,語氣裏帶著肯定,看著鹿拾年的眼神也多了幾分認可。
「你給拾年安排一間辦公室,以後有什麼需要的,就和你大哥說。」
鹿秊一邊囑咐著鹿堯噙,一邊又轉過臉來囑咐著鹿拾年,隻有鹿拾肆猶如一個局外人,身處其中卻又不在其中。
三人出了鹿秊的辦公室,鹿堯噙因為會議被叫走,鹿拾年與鹿拾肆本打算回家休息休息,畢竟這一天的折騰是既耗費體力也耗費腦力。
坐上了車,鹿拾肆便接到了沈聽南的電話。
「你還好嗎?」
電話那頭是急切的詢問,沈聽南的嗓音沙啞,聲音顯得低沉而又綿長。
「如你所聽,我還挺好的,沈公子。」
「你在哪兒?醫院?警局?還是在家?我去找你。」
鹿拾肆聽著沈聽南焦急的聲音以及稀裏嘩啦的洗漱聲,大概是猜到了他應該是昨天嗨去了,不知道睡在了哪兒,這會兒估計是剛醒。
「我在外麵,有什麼事兒嗎?」
沈聽南用清水洗完臉,看著鏡中的自己,聽著鹿拾年平靜的語氣,突然自嘲般得笑了,想到剛剛自己拿起手機,看到熱推的新聞是金石發生槍擊案且老吳自殺時出現的是她中彈的照片,自己‘唰’得一下便從床上蹦了起來,顧不得其他便趕緊給她打去了電話,在那一刻,不安、擔憂、害怕、惶恐......各種情緒湧上心頭,而他,在那一刻,隻想見她。
此刻,他反問自己,為什麼擔憂?是害怕她死了,自己失去一個‘合作夥伴’嗎?
對麵良久的沉默,讓陸拾肆不得不得問了一句:在聽嗎?
「在聽,是歐陽的事兒,我們見麵說吧,你在哪兒?」
沈聽南覺得一定是,自己所有對她的擔憂與不安都是因為她手中的這些甚至是其他能夠幫助自己的資料。
「好吧,我在外麵,我去找你吧,你在哪兒?」
「我在家,我把位置發給你。」
掛斷了電話,鹿拾肆很快便收到了沈聽南發來的位置。而剛剛鹿拾肆在接電話時一直開的外放,鹿拾年也很自然的聽到了所有的內容。
「我送你過去。」
「不了,就是過條街的事兒,我走過去吧。」
鹿拾肆下了車,鹿拾年也驅車離開。兩人朝著相反的方向各自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