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拾肆知道從杜鳴鳯嘴巴裏套話,自然不是件容易的事兒,所以她也並不著急杜鳴鳯會直接就把這各種緣由告訴她。
鹿拾肆首先試穿了那件新中式的長裙,盡管未施粉黛,頭發也是隨意得i披散在肩頭,回眸轉身那一刻連杜鳴鳯這個女人家都會隨之一顫,果然是美得不可方物。
「媽,這件怎麼樣呢?」
鹿拾肆淺笑盈盈得看著杜鳴鳯,還特意提起裙擺轉了一圈,眼神裏滿是期盼。
「端莊大氣,可以。」
杜鳴鳯也是溫溫柔柔得回應。
「那我再試試這件。」
鹿拾肆說著便已經脫下了身上的禮服,著手換著那件白色的植絨麵料抹胸長裙,因為是抹胸裙,在胸部可以做了收緊防止下滑,因此後背是做了絲帶設計,鹿拾肆一個人自然是沒有辦法好好地穿上這件裙子。
「媽,你幫我把後麵的絲帶係一下。」
鹿拾肆將後背湊到了杜鳴鳯的麵前,杜鳴鳯麵帶淡淡的微笑,像是培訓了許多年的精英銷售,親切中帶著距離,有些職業化得幫鹿拾肆整理好了裙擺又調整好了上半身的鬆緊度,隨後用恰到好處得力道幫鹿拾肆係絲帶。
「堯噙早晨和我說,他想要精心。」
鹿拾肆透過鏡子盯著杜鳴鳯看,果然,聽到她說了這個話,鹿拾肆顯然一怔,是啊,不僅是鹿家人知道鹿堯噙非常討厭她,就連和鹿家有點關係的人都知道,她和鹿堯噙之間橫亙的是一座積攢了十幾年憤恨情緒的大山,又豈是輕易能夠跨越得呢!
「男孩子大了總歸是有許多想法,精心一直在他手裏,自然是有許多感情的。」
杜鳴鳯很快恢複了手頭上的動作,繼續為鹿拾肆係絲帶,臉上依舊是看不出什麼情緒,淺淡的微笑掛在臉上猶如假麵。
「是啊,感情肯定是不一般的。畢竟,人,就是喜歡感情用事,你說是不是啊,媽。」
杜鳴鳯自然知道鹿拾肆是話裏有話,俗話說,薑還是老的辣,杜鳴鳯又豈是鹿拾肆可以拿捏的。
「是啊,所以,人,千萬不能感情用事。」
杜鳴鳯的回答非常高明,她知道鹿拾肆是在告訴她鹿堯噙因為精心一直都在感情用事,而人一旦感情用事就會容易有把柄,落人口舌,不說是否能成大事兒,有時候自保都會成問題。而杜鳴鳯的回答也是在點鹿拾肆,即使鹿堯噙是她親生兒子,她也不是一個會因為兒子就隨意站隊的人。
鹿拾肆自然是聽出了杜鳴鳯話裏的意思。
屆時,裙子已經穿好了,杜鳴鳯輕輕撥弄了一下鹿拾肆的肩膀,鹿拾肆便猶如一隻旋轉的舞者在做一個漂亮的轉身。
「係好了,有沒有覺得哪裏不合適?」
杜鳴鳯恰逢其時得轉移了話題,眼神在鹿拾肆的身上打量著。心裏想著,這樣的美人果真是手如柔夷、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啊,若不是鹿秊是她父親,她甚至會懷疑這樣的美人應該是鹿秊藏起來的金絲雀。
「哪兒都合適,媽,您覺得選哪一套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