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疼痛席卷了小蘭全身,如骨頭斷裂粉碎般,她胸口劇烈起伏,驚恐地睜開了眼睛,大口地喘著。
她看了一眼周圍,她正躺在床上——是自己的房間。她遲疑地伸出手,撫摸被子,是真實的觸感。
她不是死了嗎?
在天台大廈裏,爆炸明明將她淹沒了,那時候她還看到了柯南。不!應該說是新一,新一那絕望又掙紮的眼神,裏麵的情緒複雜難辨。
新一應該是想過來救自己吧,但是不知為何他停住了腳步,似乎被其它事情所引走。
那時候她還聽見了很多人的呼喊,一個女人的喊聲,聲音裏充滿了恐慌與絕望,她好像在喊angle,還有他父母撕心裂肺的哭喊。
太多了,她記不清了。
死前一刻的記憶和碎骨的疼痛一起襲來,大腦承受不了太多信息,毛利蘭身上的睡衣都濕透了,緊緊得握過分顫抖和窒息的心髒,粗喘著氣。
“小蘭,還不起床嗎?那小鬼喊你去上學了!”門外毛利小五郎打著哈欠困乏的聲音響起。
樓下初傳來工藤新一的清亮又帶著少年青澀的聲音響起,“喂~小蘭!上學去了!”
如果是上一世,自己偶爾起晚了,基本上是柯南喊她。
柯南。
她死了一次才知道原來柯南是新一,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本來應該高興的事,自己心念念等了十年的人一直在自己的身邊。
可是,胸腔裏毫無波瀾的心跳告訴她,沒有重逢愛人的興奮與感動,取而代之的是說不出來的心酸與難過。
在爆炸發生之前,她無意中聽到了灰原哀在背地裏喊柯南工藤新一,瞬間一直以來的相處點點滴滴閃過,答案呼之欲出。
原來她多年的懷疑都是真的,可是全被他一次又一次的欺騙過去。
她毫無保留的信任自己的竹馬,想他從來不會欺騙她,她相信新一有自己的苦衷。
但是還不待他去問個清楚,她收到上級的通知,緊急疏散大廈人員。
她沒來得及撤離,還有一些來不及疏散的民眾和她一樣,大廈響起了爆炸聲的那一刻,淹沒在了火海裏。
上一世她死的時候二十七歲,因為空手道的原因,她以優異的成績進入特種警隊,因為職責她犧牲了,但是可惜的是她沒有救下所有民眾。
爆炸席卷的那一刻,所有人臉上的驚恐和絕望,無辜的生命,小孩無助的哭聲在她腦海裏揮之不去。
她陷入回憶不能自拔。
毛利蘭沉浸在那一場驚天的爆炸裏,工藤新一上了樓,幾聲敲門聲沒有響動,他有些擔心,還是禮貌道:
“小蘭,我進來了!”
門開了,少年帶著光出緩緩走來,少年俊秀的眉眼帶些還未褪去的青澀。
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好久好久沒有見到了,很多時候都隻出現在她的夢裏,好像隔著千山萬水。
那個年少的青梅竹馬,突然有一天消失在她的生命裏很多年。
這一刻小蘭恍惚了,她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做夢。
緊張擔憂的稚嫩聲音響起,“小蘭,是做噩夢了嗎?還是生病了?”
少年溫熱的手掌貼上了毛利蘭的額頭。
“額頭好涼,身子都在發冷,應該是重感冒!”
掌心的溫度,溫柔的關心,都真切的告訴毛利蘭,她確實是重生了,這一切都是真的。
毛利蘭激動得雙手都顫抖著。
工藤新一看見毛利蘭情緒不對,眉頭都皺了起來,很是擔憂。
“小蘭,你今天就先在家休息一下吧,我會讓毛利叔叔幫你請假的。”
毛利蘭默然,一把抓住了工藤新一的手,她抓住他,確認這一切都是真的。
被自己暗戀的女孩子抓住手,工藤新一頓時大腦宕機,臉瞬間成了紅透的番茄,說話也結結巴巴起來。
“小蘭,你,你不要害怕,我在,在呢。”
毛利蘭抬眼,一雙藍色水眸認真地描摹著眼前人的眉眼。
少年還稍顯稚嫩的臉龐已經開始顯現出風姿卓然,她驀然回憶起這個人後來一直欺騙自己,明明自己都發現了,可是這個人用盡千般手段還是騙過了自己。
她心情複雜地放開了工藤新一的手。
一時不知如何麵對柯南——也就是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