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細碎的聲音從書房傳了出來,傭人端著咖啡站在門前猶豫著要不要進去...
一個身穿黑色長裙的女孩坐在書桌上,白皙的脖頸微微仰著…
發出的聲音慵懶卻誘人心魄,仔細看她手臂上還佩著黑紗。
那是死亡的象征,代表她正處於服喪期。
她麵前的男人穿著西裝,黑色短發打理的井井有條,一雙有力的長腿正半蹲著,頭壓的很低,突起的喉結上下滾動著。
不用仔細想也知道他在幹什麼。
祁雪從餘歡中回過神來,一雙杏眼夾雜著沒有退散的情欲。
“入葬事宜都準備好了嗎?”懶洋洋的聲音像一隻剛剛睡醒的貓兒,說著她隨意將落在腳踝的小褲子踢了下去。
男人直起腰,拿起放在一旁的白色手套戴上:“大小姐,已經全部準備妥當了。”他的聲音磁性沉緩。
祁雪光著腳踩在價格不菲的地毯上,男人彎下腰為她整理有些褶皺的裙擺。
“大小姐,今天會有很多記者到場。”男人說著目光落在了她剛剛踢掉的小褲子上。
她這樣出去,如果被拍到,一定會成為新的新聞熱點。
祁雪低下頭伸手拽住了男人的領帶:“我就是不穿,如果被拍到,那也是你的問題。”
冷漠的神情完全沒了剛剛的溫存。
許政作為管家,要負責祁雪的一切,其中當然包括她的隱私和剛剛的特殊“服務”。
兩人出去後,祁雪看了一眼傭人和她手裏端著已經冷掉的咖啡,眉心皺了皺,但也沒多說什麼。
她走後,身後的傭人長長舒了口氣…
大小姐的脾氣陰晴不定,她們整日提心吊膽生怕自己做錯惹她不高興。
外麵應景的下起了小雨,莊園的鵝卵石被雨淋的發亮,空氣中夾著泥土的芬芳...
祁雪走在前麵,黑色長發搭在肩膀上,加上勝雪的肌膚,從外表看,像一隻無害的小白兔。
許政打著黑色的雨傘跟在祁雪的身後,他身高一米九,身上穿著黑色西裝,白色襯衫係著領帶,薄唇抿成了一條縫,狹長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緒。
記者早已經“長槍短炮”在外守著了。
就在前幾天,祁氏集團的董事長和夫人遭遇車禍,不幸離世,千億資產由他們年僅十九歲的獨女祁雪繼承。
一時間外界說什麼的都有,祁雪年齡小,能不能掌控祁氏集團成了全世界的關注點。
莊園的大門打開,祁雪降下車窗,記者蜂擁而至:“祁小姐,外界傳,祁董事長是遇害,這件事是真的嗎?”
記者:“祁小姐,你十九歲,覺得自己是否有能力管理祁氏集團?”
祁雪眼角泛紅,卷翹的長睫顫了顫:“謝謝大家的關心,現在雨越下越大,安全起見,大家還是先回去吧,等父母入葬後,我會召開記者發布會。”
記者一:“祁小姐,你先別走…”
其他記者也繼續圍著豪車,不肯離開。
祁雪的含在眼底的淚水,順著眼角滑落:“對不起,我現在心情很複雜,無法接受記者朋友們的采訪。”
有幾個記者依舊不肯放棄,但大部分記者都已經默默讓開。
父母突然離世,沉重的打擊不說,還要扛下祁氏集團,想想也知道她現在的處境有多難。
車窗升上後,許政拿出手帕為她擦拭眼角的淚痕。
“走開。”祁雪偏過頭冷淡道,她不喜歡他在未經允許下,觸碰她。
許政將手收了回來。
車子在殯儀館停了下來,外麵已經站滿了人,有親朋好友,也有合作商和公司的高管。
道路兩旁擺滿了花圈,許政下車後,撐起雨傘打開了車門,高大的身體彎著,另一隻手擋在車框前。
祁雪下車後,一個滿頭花白的老人走上前帶著哭音:“小雪,雖然你的父母都不在了,但是你還有奶奶。”
祁雪聲音哽咽:“奶奶,這世界上,我就您一個親人了。”說著她伸開手臂抱住了老人,稚嫩的臉頰貼在了她的肩膀上,眼底卻一片冷色。
外麵的記者瘋狂按著快門鍵,記錄這溫馨又揪心的一幕。
“別哭,你不僅僅有奶奶,還有叔叔和哥哥,我們都是你最親近的人。”老人順著祁雪的後背,眼神裏非但沒有心疼,還盛滿了算計。
她一個賠錢貨,早晚是要嫁人的,她還有兒子,有孫子,總不能眼睜睜看著,祁氏集團落到她的手上。
這時不遠處走來一個中年男人,他們身後還跟著好幾個拿著公文包的男子。
許政上前兩步,將祁雪擋在了身後。
中年男子顯然不滿許政的這一舉動,抬起頭對上他冷淡的眸子,身高的優勢加上與身份不符的強大氣場,壓的他有些透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