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雋又轉向墨夫人:“娘,咱們墨羽笄禮幾套禮服都準備了吧?”
墨夫人看女兒如此不放心怕她克扣墨羽的樣子,氣的牙癢癢,要不是女兒剛回來非得捶一頓。
墨雋不好意思的笑笑。習慣了,十年前墨羽在皇宮大火裏被救出來,一夜之間失了雙親,那個滿臉灰黑的小人兒讓她心疼不已,她怕墨羽受委屈時時刻刻陪著她,她想把墨羽失掉的都彌補給她,連母親稍偏愛自己一點都不行。
墨羽懶懶坐起叫了聲伯母、姐姐。
墨雋坐在床邊,墨夫人在椅子坐下,小滿雖是剛來還不熟悉環境卻能想辦法沏一壺茶招待客人,普洱還在原地打著哈欠。
墨羽坐在暖和的被窩裏心想幸虧有了小滿,普洱那個吃貨什麼都不會,上一世動手幹這些活兒的可是她自己!
青芽將明日及笄宴請的名單念了,又將笄禮各項流程講給默羽聽一遍。
墨羽已經第二次及笄哪裏會不知道這些。她還清楚由於她父母雙亡,伯父雖是四品大員但也隻是清貴門第實則沒有實權,她又隻是個侄女兒,來參加笄禮的人沒幾個。
伯母舔著臉求了她娘家嫂子禮部侍郎趙家當家主母來插簪,讚者自然是墨雋。為這寒酸的局麵,她成為安邦侯少夫人後沒少背後被人笑話。
現在嘛,她根本不在意。
溝通好明日流程,伯母讓下人都出去,屋裏隻剩下三個人,伯母看著墨羽道語重心長道:
“阿羽,笄禮過後就可以說親了,我是伯母不能擅自給你做主,也擔不起看錯了良人的責任。”
墨羽的頭低下去,她一點也不想再成親了。
“謝家那棵寶樹謝臨川前幾日來過了,求我把你許給他。他說會說服她母親來提親。”墨夫人眼睛緊盯著墨羽。
和上一世一樣,謝臨川還是來了。
“你怎麼看?”伯母細細觀察她的表情,她約莫是知道的,墨羽長大後謝小侯爺無事就往書院跑,兩個孩子都有了心思,可壞就壞在一方沒了分量,天平兩端已無法均衡。
“伯母,您是我的至親,我的親事全憑您做主,但是我不想嫁給謝臨川。”墨羽真誠說到,又加了句
“齊大非偶。”
“你的親事……我可不敢做主,就連你伯父都不能做主。”
“娘!”墨雋打斷墨夫人,怕這樣講太生分傷了墨羽。
“我覺著安邦侯府不是個好去處! ”墨夫人也覺得不妥當遂話頭轉了個彎。
“伯母放心,我知道以我的身份高攀到安邦侯府去得讓欺負的骨頭渣都不剩!我又不傻,受那罪!”
“你果真這樣想?”
“伯母,最真不過了!”
“好,好,阿羽長大了!”伯母猛地站起身來,來來回回走了幾步,雙手攥的緊緊,想說點什麼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墨夫人知道,但凡墨羽點頭想嫁入侯府,墨家其他三個人一定全力以赴想辦法讓她得償所願,可她是女人,知道女子嫁人不是嫁給愛情,而是他身後的家族,而他謝家可不是什麼好地界兒。
墨羽又踏踏實實地睡了一覺。天亮,迎來墨羽的及笄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