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所長的辦公室裏共有五個人,一個是所長,一個是葉誌威的表哥胡千裏,另外三個是胡千裏帶來的同伴。
同伴中,一個濃眉大眼的胖子坐在田所長的辦公桌前,他的麵前,已經鋪開一張畫紙了。
呂戰知道,這個人就是擅長刑事肖像專業的“畫師”。
至於胡千裏的另外兩個同伴,他們已經把呂戰交上來的十幾塊“小孩酥”裝進塑料袋。
這兩個同伴同時向胡千裏說道:“胡隊長,我們先回分局,做個化驗!”
胡千裏點了點頭:“你們先走,回頭再來接我們!”
送走這兩個同伴,胡千裏向呂戰做了個手勢:“呂幹事、柳同誌,請你們把犯罪分子的相貌詳細說一遍!”
在呂戰和柳蔭先後描述的時候,那胖子在紙上“唰唰”地畫著。
過了好一會兒,這個“畫師”將畫好的人像展示給呂戰和柳蔭看:“是不是這個人?”
呂戰看了看:“額頭應該再寬一點!”
柳蔭也提出意見:“嘴應該更大一點!”
“畫師”立即修改,然後又一次將畫稿給呂戰和柳蔭看。
這一次,二人同時點頭:“沒問題了,真的很像!”
這個年代,農村的派出所還沒有複印機,胡千裏就讓“畫師”在原稿的基礎上再畫上十張,他自己則帶著呂戰和柳蔭出來,然後又向葉誌威說道:“找個地方,我們弄點小酒,邊喝邊聊!”
葉誌威苦笑:“本地隻有一家飯店,晚上還不營業!”
呂戰說道:“要不,還是去我那裏吧!上次打的高粱大曲,還剩一大半呢!”
他這麼一說,葉誌威立即說道:“那我去搞點菜!”
他們直接來到食品站。
此時,食品站那個專門出售熟食的櫃台眼瞅著要關門。
站裏隻有一個專門儲存生豬肉的冰櫃,熟食啥的就沒有必要往冰櫃裏放了,一到天黑,沒有賣完的熟食就分給本站的職工。
工人們都眼巴巴地等著分熟食,葉誌威一來,直接把剩下的熟食包了。
工人們隻有咽著唾沫,悻悻離去。
呂戰帶著三人回到文化站。
小龍早就放學了,因為呂戰不在,他的晚飯是跟王子魯吃的,現在正在寫作業。
呂戰打開自己的辦公室,開燈,和柳蔭布置酒菜。
葉誌威則迫不及待地把呂戰書桌上他自己寫的那幾張詩稿拿過來,向胡千裏展示。
“誌威,這真是你寫的詩嗎?”胡千裏問道。
“那當然!”葉誌威有點小傲嬌。
胡千裏指著旁邊的批注:“你的詩隻能說一般,但是這批注倒是很有水平!”
葉誌威被戳穿謊言,卻毫不臉紅:“這批注是我兄弟寫的。就是他教我寫詩,每一句話他都幫我斟酌修改!”
胡千裏問道:“這麼說,呂幹事也是詩人?”
葉誌威笑道:“那當然!別看我兄弟是文化站的幹事,但是他年紀輕輕,早已發表幾十首詩歌了!”
其實,呂戰包括處女作在內,也總共才發表二十多首詩歌。
葉誌威又說:“我跟呂戰已經拜了把子,我是大哥,他是二弟!”
“磕頭了嗎?”
“還沒呢!”葉誌威說道,“哪天我們舉行個儀式,你來做個見證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