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天色昏暗,秋燕飛,黃葉落,廢墟堆砌,孤影寥落。

淩晨定下的鬧鍾盡職盡責地響起,衛靈沒有睜眼,抱著被子角翻了個身,像隻小獸一樣嘟囔著,隻是等了很久也不見有熟悉的聲音叫醒他,他隻能不情願地坐起身,環視了一圈空無一人的房間。

他不在。

衛靈眨了眨眼,一個人默默地爬起來。

有點涼,他撿起被踢下去的淺綠色外套披上,餘光掃過枕頭邊,那有昨晚吃剩的的巧克力紙,他迅速把巧克力紙塞進口袋,揣著兜走到門邊。

衛靈拉開門,從門邊躥出半個毛絨絨的栗色腦袋出去,眼睛滴溜溜地轉,審慎的觀察了陌生的領地。

天空是鴉青色的,黑沉沉的,星星還在閃爍,隻有天邊有一抹橘紅。

黑眼鏡換上了皮衣跨坐在椅子上,背對著這邊,他坐在一個很遠的位置,腳邊散落著幾罐啤酒,麵前是一個熄滅已久的篝火堆,看上去在這裏待了很久。

黑衣上有些幹涸的血跡,皮靴旁綁著鋒利的短刀,腰間隱約散發著硝煙味。

他仰著頭靠在椅背上,眼神放空,純黑色的頭發看上去有些淩亂,又有點累。

衛靈躊躇了一會兒,手指下意識地轉了轉棗紅色的天珠,他像昨天一樣疲憊又麻木,同時抗拒著任何人的靠近。

衛靈小心翼翼地捏住外套,輕手輕腳的靠近他。

黑眼鏡耳朵微動,像是一無所知似的閉目養神。

悄悄的、隱蔽的、衛靈從身後一點一點接近他,屏住呼吸,像是靠近一頭休憩中的大貓,充滿耐心的。

就要成功了!

還沒等他信心滿滿的用外套捕獲他,黑眼鏡就突然閃身,他瞬間從椅子上消失,像一隻黑豹一樣從他身後竄到空中,星光下皮毛反射出點點銀光,體型龐大,聲勢浩大。

他得意洋洋地反殺了獵人,將大半的重量掛在衛靈身上,義正言辭地宣布衛靈的失敗。

“你輸啦!”

他看上去一下子又變得很快樂,衛靈差點被他撲倒,又被難以承受的重量壓的難以呼吸。

他拚命拍打黑眼鏡的手臂,黑眼鏡卻為自己辯解,很得意地宣布:“這是失敗者的懲罰!”

清晨一下子變得很吵。

等他們終於安靜下來之後。

衛靈乖巧地坐在椅子上,撿起一根黑乎乎的棍子舞的虎虎生風,黑眼鏡盤腿坐在地上,露珠還掛在葉尖。

“啊——”黑眼鏡拖長了尾音,雙手撐在地上。

“怎麼說呢?”他微微思考了一會,眯起眼睛說:“我好像找到解決的方法了,很簡單哦。”

衛靈停下動作疑惑的看著他。

“哦,忘記你還不知道了。”他抬起手指繞了幾個圈,“就是那個啦,很多人無理由昏迷的那個麻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