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爻上崗的這半個月裏，先是在櫃台盯著藥材發呆，不理顧客，然後被派去整理倉庫，結果又在倉庫裏搞起來了什麼祭奠儀式。這可給大夥整急了，紛紛向方石投訴。
這好不容易應付了過去，季爻又闖禍了。
反正這半個月裏，鎮上的人都知道方老板撿來了個二傻子，什麼也不會，到是盡會給人添麻煩。
終於有空，方石找季爻談話了。
方石坐在桌前，麵前的季爻耷拉著腦袋沉默不語。
最終還是方石打破了這尷尬的場麵。
“關於最近的言論，你也聽說了吧？我想聽你給我一個解釋。”
季爻看著桌前蒙著眼睛的男5人，有點緊張，他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卻又不想騙人，最終還是決定說出實話。
“方老板，你相信藥材是活的嗎？”
“你這不是在說廢話，藥材不是活的難道是死的啊？我要是買壞了的藥材，以後我該怎麼做生意啊？”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這些藥材會說話。”
聽到這，方石輕笑了一聲。
季爻看愣了，他從未見過笑容如此動人的人，就好像天上的仙人似的。
方石把玩著手裏的茶杯，戲謔道，
“那你說說，藥材都和你說了什麼？”
說到這個季爻可來勁了。
“茯苓和我說上個月有人在春草堂門口摔斷了腿，躺在在門口耍無賴，說要春草堂賠錢，然後你二話不說就把人抬了進來，幫他把腿給接好了。然後這人就沒再來找麻煩了。”
季爻說完看了方石一眼，又繼續說道，
“白術說你是鎮裏出了名的大善人，上次洪災是你搬空了藥材庫給流民治病煎藥，沒收一分錢，後來春草堂半年沒開張。”
“還有連翹一直在說為什麼方老板這麼好看的人老要帶著一塊蒙眼睛的布，這樣他都不好欣賞你的盛世美顏了。”
說完這話季爻還臉紅了一下。
“方老板，你為什麼老是在眼睛前蒙塊布啊？是因為眼睛不好嗎？”
這話說完就見方石的臉冷了下來，然後對季爻說，
“不該問的別問。”
季爻慌了，這還是他第一次見方石冷了臉，有點讓人發毛。
“好，好的。”
空氣凝滯了一會兒。
“方老板，我說的這些都是真的，請你相信我。”
方石看著季爻，又問，
“那你再說說，你為什麼要在倉庫放火。你可知這倉庫裏的藥材多珍貴，你這一把火可是毀了我一大半的心血。”
“對，對不起。我隻是想祭奠一下半夏老兄。”
“祭奠？你在開什麼玩笑，祭奠藥材？”
“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再這樣做了。方老板，你別趕我走。”
方石看著季爻，心裏默念，
“不要生氣，氣壞了身子難調理，不和傻子一般計較。”
最終，季爻還是沒有被趕走，隻是被罰去後山砍柴半個月。
這半個月裏，方石難得清靜了一陣，過了一段時間沒人打擾的生活。
空閑的時候，方石就往後山跑，去看看那個傻子有沒有好好幹活，有沒有給自己闖禍。
季爻每天都在期待著方石來後山看自己，但是也在擔心方石的眼睛，萬一不小心磕著碰著了，自己的罪過可就大了。
不過還好沒出什麼意外。
店裏的夥計看著每天都往山上跑的老板，一時謠言四起，說方老板和那個新來的傻子有點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
這下可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