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父皇一向考慮的多。
伊善見他還有怨氣,歎了口氣說道:唉,你一向聰慧,可一到了自己的事情,怎麼就變得一葉障目了。
不知老師是何意?
伊善說道:你隻看到聖上給你賜婚的隻是沒有任何背景的學政的女兒,可你真正明白聖上的良苦用心嗎?想當年聖上初登大位,得了李家,百裏家,南宮家三家的鼎力相助。後來他們三家,哪一家不是高官厚祿,更是成了三大世家。
那李思德更是做到了中書令,雖然如今閑賦在家,可這中書侍郎以前是他一手提拔的,他在朝中的影響力依舊還在。他的長子李思賢,如今可是戶部侍郎,恐怕他對那戶部尚書也是圖謀已久了。
這百裏嶽鵬如今還做著尚書令一職,掌管六部,他的兒子百裏策更是禮部侍郎,若說對那禮部尚書沒有圖謀,怕是也沒人信的。
倒是這南宮家的南宮晟,一介武夫,沒他們那麼大野心,如今任兵部尚書一職。他唯一的兒子南宮靖如今在邊關軍營之中,他對聖上倒是忠心不二。
這三家之中,李家跟百裏家一直抱團兒掌控著朝局。如今我南越國北麵有蒼璃國虎視眈眈,西邊大涼國有屠城主鎮守邊關多年,他當年帶兵打仗,可是有著血手人屠的威名,倒也能相安無事。東麵雖與霂國相鄰,可中間隔江相望,水域遼闊,不易開戰。
倒是國內百姓民生凋零,時不時的遇上天災人禍,更是苦不堪言。聖上雄才偉略,早有變革之心,奈何朝中局勢已定,聖上無奈也隻能徐徐圖之。
就連三年一次的鄉試會考也被改成了五年,可見他們用心良苦了。這個時候,聖上給你賜一樁這樣的婚事,你真的明白聖上的心思嗎?
瑞王聽完早已經愣在了原地,他本就聰慧,此事倒也不難想通,隻是事後大臣議論紛紛,都說父皇有意傳位於晉王,怕他對晉王構成威脅,才賜了一樁這樣的婚事。
都說旁觀者清,當局者迷。他聽眾人議論紛紛,也一時亂了心智,現在聽伊善這麼一說,他瞬間就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他望著伊善問道:你是說父皇有意……,可這婚事對我也無益呀?
伊善卻說道:凡事要看你怎麼看呢,那學政確實不如六部有實權,可他負責每年的院試,還有每年的鄉試,會試,殿試。這變革自然需要新鮮血液了,這朝中之人多是巧言令色之輩,他們慣會見風使舵,見利忘義。想要變革是萬萬指望不上他們的。國子監掌握著天下學子上升的門徑,不管是貧寒學子,還是富家子弟,這讀了多年的聖賢書,心中定然是有公理,大義存在的。這馬上五年之期就到了,鄉試,會試,殿試會接踵而來,你說這樁婚事有何意義?
瑞王聽完恍然大悟,高興的說道:還是老師明智,想不到父皇會有如此考慮,不是老師指點,學生是萬萬想不到的。隻是以他們的手段,能跟那些老奸巨猾的狐狸鬥嗎?
伊善嘿嘿一笑:千裏之堤潰於蟻穴,又豈是一朝一夕之功。這老練的獵手可不是那麼容易訓練出來的,沒有長年累月的廝殺怕是連狐狸的麵都見不到。
不過,這獵物再狡猾,當吃的太少的時候,它們自己也會自相殘殺的。他們無非是想爭權奪利罷了,可這權或利畢竟是有限的,他們能是鐵板一塊兒嘛。
瑞王聽完回道:還是老師明智,看來我是時候要開始找一個合適的獵手了。
說完他不自覺的望向了窗外,那裏好像是西麵,他腦海中浮現出一個人影,半年不見,你該混的不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