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八已過,天氣漸寒,江麵上船卻越來越多,不管這一年如何,過年總要盡量體麵一些,辛苦了一年,總要犒勞一下子,同時也算是對來年的美好祝願。
湖州碼頭早已經停靠了不少大大小小的船,這天未時,有一少年和一個中年之人下了船,並沒在碼頭停留,徑直朝西北方而去,隻見路口的路牌寫著:福安縣 越州城。
這裏是通往越州城的官道,天氣雖冷,可路上行人倒是不少。
隻聽那少年之人說道:郭兄,此去那雞公寨,那當家的能賣你積分薄麵嗎?
那中年漢子笑著說道:柱子兄弟,你要是這副模樣自然是沒有麵子了,沒事兒多笑一笑才是。我之前與他們的老當家有過交情,幾年前他死的時候我還去祭拜過,現在的當家人叫火鳳凰,是他的女兒,按理說應該會給些薄麵才是。
那少年撇了撇嘴,似笑非笑,更像是哭笑不得。
有郭兄這句話,我倒是放心了不少,郭兄向來謙虛,你若說有些薄麵,那定是很厚了。想必郭兄當年在地麵上名頭不小吧。
哈哈,柱子兄弟也會說漂亮話了,真是難得。郭某當年在江湖上確實有些名頭,地界兒上的朋友也都會給些麵子,那時年輕不懂事,自以為打打殺殺很是瀟灑,卻不知傷了多少無辜之人,就連自己身邊也有人無辜牽連。現在想來,柴米油鹽雖然平淡,卻很踏實自在。
不過話說回來,你那同宗兄弟也算命大,落入烏江還能死裏逃生,你確定不會弄錯嗎?
不會,有人親眼見過他,應該是錯不了的,可惜就是受傷失憶了。
哦,你那朋友倒是不簡單,倒是沒想到你也願意卷入這旋渦之中,好好做個買賣當個甩手掌櫃不好嗎?
我不喜與人迎來送往,倒是喜歡這種刺激的生活,雖有危機,可人卻精神了不少。與郭兄更是如忘年之交,甚是投緣啊。
二人一路交談,一路往北,那裏是湖州最靠北的地界:福安縣。過了福安縣就是都城地界了,往東就是越州城了。
福安縣,背靠雞公山,往南去往湖州,往西是益州城方向,往東是都城越州城,自古商業就十分的繁華。
城南有一家小商行,幾年之前生意倒是紅火,現在卻差了一些,城裏卻極少有人知道這小小的商行,竟然會是雞公山上的雞公寨裏,那幫土匪暗中經營的。
老當家年輕之時,打家劫舍做了不少壞事,上了年紀倒是有了悔意,不再做那些傷天害理的勾當了。於是不知從何處找了一個會經營的掌櫃,暗中開了一家鋪子,最開始靠著自己早些年打家劫舍得來的貨物,商行經營的也算是風生水起。
可自從他死了之後,那掌櫃的不知何故也不願再與他們有瓜葛,就悄悄的走了,原本很大的一間商行,就慢慢變成如今這番模樣,成了一個小商行。
可半個月前,商行裏來了一個年輕公子,經他出謀劃策,商行的生意又慢慢變得好的起來,城裏其他商人都暗中稱奇。
此時的商行後院,一間屋子裏,一男一女正在說著話。
隻見那女子望向那男子的眼神盡是仰慕之情,舉手投足更是小家碧玉,溫柔似水,儼然一副小媳婦兒的樣子。
誰能想到這般嬌弱的女子正是大名鼎鼎的女匪:火鳳凰。
隻聽火鳳凰說道:呆子,想不到你還真有本事,這才短短的半月時間,你就做成了幾樁買賣,你腦袋裏怎麼會這麼多主意呀,可惜不記得之前的事了。
那男子說道:我也不知道,好像我一與人談買賣,腦袋裏就會出現這些想法。你說當初那個叫吳迪的說會來找我,怎麼還不來呀,我真的是叫吳磊嗎?
女子溫柔的說道:你別著急,這城裏的大夫雖然看不好,可那大夫說了,往東是都城越州,那裏可是皇帝和那些文武大臣待的地方,必然有很多厲害的大夫,等過段時間,我們去越州城看看,一定能治好你的失憶症的。
二人在屋裏正說著話,鋪子門口的街道上卻站了兩個男子,街上行人不少,隻聽那年輕之人說道:郭兄,我們不去雞公寨嗎?來這商行做什麼?
二人正是吳柱子跟他的好友郭兄。
隻聽姓郭的說道:柱子兄弟,這個你就有所不知了,這雞公寨不是隨隨便便能上的,去之前都要來這裏送拜帖,這是江湖上的規矩,隨隨便便上去,對方會以為我們有所圖謀,這就是他們暗中經營的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