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上還高高的掛著一麵旗子,上麵歪歪斜斜的寫著幾個大字:雞公寨。
進了木門,有一片很大的空地,上麵有一些木樁,還有一些石鎖。一群大老粗正在那裏比比劃劃的,嘴裏還不停的發出各種聲音,原來那些人正在那裏練拳,有的還在耍著兵器。
後麵井然有序的坐落著幾間寬敞的大屋,一看就不是這些大老粗蓋的,倒是旁邊坐落著一些零星散落的屋子,樣子卻極其的粗糙。
正中一間應該是大廳,大家都聚在一起,當先一名女子二十多歲,身穿一身男裝,長得一幅幹練模樣,甚是壯實,倒是一張俏臉跟著體型有些不匹配,長得很是白皙俊美,有一種不一樣的美感,倒是能讓男子有些不一樣的感覺。
一群大老爺們兒麵對這位女子倒是沒有一絲的輕蔑之意,一口一聲大當家的叫著她,原來這女子就是船上那人口中的女土匪,外號:火鳳凰,真實姓名倒是無人知曉。
女子身後站著一男子,跟這裏的人相比,倒是有些格格不入。隻見他斯斯文文的,身體也不見得有多結實,站在女子身後,還顯得有些木訥。
眾人議論紛紛,所說的話似乎跟他就有關係。
隻聽其中一人說道:當家的,我們已經找來最好的大夫了,可你看他依然還是不見好,依我看是徹底的失憶了。
那女子聽完說道:你小子肯定是沒好好找,就你找的那些人,一看就沒什麼真本事,比我都大不了幾歲,能有什麼醫術啊。
那人抱怨著說道:當家的,這可不能怪我呀,要說這好大夫肯定是有的,可別人一聽說是來我們雞公山,那是打死都不願意來呀,你又特意交待過了,對那些人要有禮貌,還要客客氣氣的,那我就更沒辦法把他們請上山來了。
那女子說道:還不是你們鬧的,平時讓你們少去惹是生非,你們下山之後肯定沒做好事吧,我爹說過了,我們雖然在別人眼裏是土匪,可我們絕不能做那傷天害理,打家劫舍的事。自從爹走後,現在這雞公山就徹底成了土匪窩了。
另一人說道:當家的,這也不能全怪我們呀,以前老當家在的時候,不知道在哪裏請了一個掌櫃的,在山下做些買賣,弟兄們才不用幹那些打家劫舍的勾當,可老當家的走後,那掌櫃的也不願意跟我們再有任何瓜葛了,山下鋪子的生意都快別的人被搶光了,弟兄們也是沒有辦法呀。
那女子也是歎了口氣:是啊,這麼多兄弟要吃要喝,不過你們不用擔心,呆子不是說了嘛,他會做生意,等過段時間,我親自帶著他下山去那鋪子看看,說不定會有些辦法。
眾人一聽就差哈哈大笑了,望著她身後之人說道:當家,你說他懂得做買賣,不是開玩笑吧,他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怎麼能把鋪子交給他打理。
那女子大聲說道:那好啊,不交給他交給你好了,以後弟兄們的吃喝拉撒都交給你了好不好。
那人嘿嘿一笑:我哪兒有那個本事。
眾人聽完哈哈大笑,嘲笑了他幾句,又說了些閑話,才四散而去。
屋裏隻剩二人了,那女子才輕聲細語的問著身後的男子:呆子,你今天感覺好些了嗎?有沒有想起些什麼呀?
那男子說道:劉姑娘,我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每次我逼著自己想起往事的時候都會頭痛欲裂,也許真如那大夫所說,我傷了頭部,失憶了吧。
女子又語氣溫柔的說道:不是說了叫我柔兒嗎,以前我爹爹都是這麼叫我的,他找的都是些庸醫,等過段時間我陪你下山去找一個好大夫,一定會治好你的。
那男子才結結巴巴的說道:多謝柔 兒姑娘。
女子聽到他叫自己柔兒,早已高興的忘了形,那種感覺就像是少女被喜歡的人表白一樣,即羞澀又期待。
她還依稀記得,自己當初下山辦事,回山的時候在烏江裏救起他的場景,江水湍急,他滿身都是傷,尤其是胳膊,應該是為了護住頭部撞的,不過頭上還是有多處被撞傷了。
她把他帶到了山上,經過一段時間的養傷,男子才徹底恢複了,隻是他卻連自己是誰都忘記了。
她初次見他,一下子就芳心暗許,許是她很少下山的緣故,他斯斯文文的,說話輕聲細語,長的也是白淨,跟這寨子裏的人完全不一樣。那氣質一下子就吸引了她的注意。
他在山上養傷快一年的時間了,那女子對他悉心照料,說話也是極其溫柔,連眼神都是滿滿的愛意。他隻是失憶了,又不是傻子,豈會看不出姑娘的心思。其實他對這女子也是有些心動的,雖然這女子平日裏看起來大大咧咧,可對他卻是極盡溫柔,主要是有一種中性的美。奈何他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怎麼敢去愛一個人,這聲柔兒也鼓足了他很大的勇氣。
何必在乎自己是誰,能有一個女子默默地愛著自己,忘記全世界,隻記得她一個人又有何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