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保證卦象的可靠,初學者大多是算自己的,鮮少算別人。
穆昭語氣冰涼,“因為你睡得最沉。”
不僅睡覺,還打小呼嚕。
沈穗算完後,陷入沉思,大凶,還有血光之災。
太史尋連連道:“不可能,怎麼可能啊,我師父今日出關,誰敢害我!”
徐敏安慰道:“初學六爻,前幾年都不一定算對,估摸是錯了。”
一個時辰後,好不容易休息片刻,太史尋想到學宮外的樹結果子了,興衝衝跑出去,迎麵撞上個中年男修。
“師父?”太史尋笑嘻嘻的,絲毫沒有意識到問題有多嚴重,“您那爐丹藥煉成了?”
“煉成了。”慈雲峰峰主點頭。
“您今日來學宮,是來告訴我喜訊的對不對!”
“我今日來,是因為一出關,便聽見不止一個學宮老師告你的狀。”慈雲峰峰主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一根燒火棍,“你今日一早睡得倒是很香啊。”
話音剛落,慈雲峰峰主便追著太史尋滿學宮跑。
“我打死你這個不成器的東西,整日在學宮睡覺,人家沈穗才來多久,已經築基中期了,錢友築基後期了,你不上進就算了,還敢拔吳師叔的胡子,人家一把年紀了還要來上課容易麼。”
“別打了,別打了,師父,我自願去戒律堂領罰還不行麼。”
提到此事,慈雲峰峰主便更加生氣了,上回也是這麼說,他就放走了這小子,後來才知道,戒律堂堂主說不上進沒犯戒律,碰都沒碰太史尋一下。
最後還是穆昭聞聲趕來,勸峰主放了太史尋。
下午,太史尋屁股火辣辣的,怎麼坐都覺得不對勁,旁邊的徐敏輕咳一聲,勸道:“你可老實些吧,明日是姬師姐上課,你明日再睡,就是兩個人一塊打你了。”
“怎麼回事?怎麼換成她了?”太史尋露出一種痛苦神色,“她不是被派去相思城了麼?”
“也該回來了吧。”
沈穗聽到他們談論姬師姐,想起課表上明日便是刀法課,刷刷寫了張小紙條遞給徐敏。
“明日是姬青晝上課?”
“聽說是的,最近大昭那邊不太安定,原先的老師受大昭皇室之托,去平亂了。”徐敏頓了頓,又寫道:“她可是你嫡親師姐,對你真好。”
沈穗:?
她壓根沒見過姬青晝,隻是從書裏知道有這號人。
“你不知道嗎?”徐敏壓低了嗓音,看到穆昭往這邊看,連忙在紙上寫。
沈穗拿過紙條一看,兩眼一黑,怪不得那些宗門點名要求她參加三年後的絳山大比。
姬青晝去相思城處理殘局時,麵對其它五大勢力的人,輕飄飄道:“麻煩各位了,小師妹不懂事,炸著玩玩的。”
怪不得她出名了。
穆昭一個下午如同填鴨般一股腦講完了一本書,徐敏雙眼放空,晃了晃腦袋,感覺穆昭的話從左耳進去,又從右耳流出來了。
沈穗難得能跟上穆昭,試著推演了幾遍自己往後幾日的事,卻發現竟然全是廢卦,一個比一個奇怪。
反倒是給徐敏和太史尋卜的卦,她還能分析一二,聽著還蠻像模像樣的。
臨近黃昏,一屋子人皆準備離開,沈穗愣住:“你們不留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