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珩一時被青舒的話驚訝到了,清澈明朗的眼睛閃爍著一絲驚奇的光芒,他問:“刪掉後你不怕她們再次找你麻煩?”
“沒有這條視頻她們還是會找我麻煩。這次就當是嚇嚇她們,誰讓她們太過分。不嚇唬她們一次還真難解我心頭之恨。”
青舒小臉朝著駱珩微揚,語氣不以為然,沒有一絲被恐嚇後的恐懼。
“你怎麼會這麼想,再有下次直接采取法律措施。實在不行,你也可以來找我,我幫你”
駱珩看著嬌小玲瓏的青舒,很難想象一個如此嬌弱的女高中生會將倔強刻在骨子裏,在駱珩看來,她不僅僅讓人想要撐傘,更讓人想要靠近,更深入地了解她,探知她心中無人踏足過的禁地。
可青舒永遠像一株長在幽夜中的蘭香,你以為的觸手可碰,實則下一秒就會化作風雨消失得無影無蹤。
“誰也不能幫誰一輩子——”
青舒故作長籲,轉身打撈起池塘裏的車子,駱珩快去走向前打算幫忙,青舒伸出柔細的手臂擺了一下,意是不用幫忙。
駱珩白楷修長的手停在了半空,他緩緩收回了雙手。
他稠密而纖長的睫毛微微輕顫,在陽光的照射下,陰影落在了眼瞼,為他溫潤清冷的氣質又增添了一分憂鬱。
青舒打撈完所有的東西,回頭望向駱珩“今天還是要謝謝你,不過下次遇到這種情況還是保護好自己最重要。”
青舒騎上自行車朝駱珩展顏一笑,微風拂動了青舒耳畔的發絲,同時也拂動了高高枝頭上的淩霄花。
“再見——”青舒的聲音縹緲地消失在了小巷。
駱珩隻一人站在原地看著青舒的離去,半晌後,也離開了小巷。
還能再見嗎?今天是青舒在補習班的最後一節課,駱珩很追悔今天才和青舒第一“相遇”。
兩年前的夏日,也算這樣烈日炎炎似火燒的天氣下,識別多年,駱珩第一次遇到青舒。
她穿著白T和牛仔短裙,外麵套著紅色誌願者外套,馬尾高高紮起,細碎的頭發垂在耳畔,隨著微風的拂動,不時地飄拂在臉頰。
青舒明媚的笑容可掬,正微弓身姿為小巷中的老人家介紹著安全防範措施,語氣耐心又恭敬。
駱珩從老人家的口中了解到原來女孩叫李青舒,是名高一誌願者。
李青舒…
原來她叫李青舒…
那個從小跟在自己屁股後邊喊駱珩哥哥的小丫頭也叫李青舒,她是她嗎?
還是她不再是她?
她果真將他忘得一幹二淨,還是說她不願回憶過去,所以連同他一起給忘掉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駱珩一直活在悔恨中,恨自己當時太小沒有能力保護好青舒。
淩霄花開,再次相遇卻相見不相識。
“青舒,你總是可以輕易地牽動我的心。”駱珩低啞著聲音,心裏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正在悶悶發痛。
——
時間還是在一天天地過著,曾經的霽月清風少年也在一步步地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