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為情所傷的人有多難受,時間還在繼續朝前走。悲也罷,喜也罷,再回不到原點。邱澤宇回想起藍丫妹前一天,難怪那麼與眾不同,應該是料想到了今天。
她回去了嗎?回到她家,和她熟悉的人在一起了嗎?
夜色越來越重,門外來了幾波人敲門,都讓邱澤宇趕跑了。他隻想一個人待著,什麼也不做,看著天黑,天亮,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第三天,滴水未進的的邱澤宇終於暈倒了,破門而入的眾人將他抬到床上安置好,強行喂了點水,邱澤宇才漸漸有了意識。
睜開眼的第一句話,“她回來了嗎?”
眾人搖搖頭,誰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邱澤宇虛弱的抬抬手,示意大家出去。
關大娘勸道,“她肯定會回來的,你要先保重好自己。她若回來,看見你這樣,她該多傷心。這是一碗糖水,你記得喝了。”
等眾人再離開,邱澤宇才有氣無力的說,“她回不來了。”
“你怎麼這麼狠心,拋下我?為什麼?”邱澤宇說不上是責怪還是後悔。
沒來得及好好相愛,就斷崖式分開,擱誰身上都受不了。
一轉身將頭埋在枕頭裏痛哭起來,卻無意間觸碰到枕頭下的東西。摸出來打開一看,原來是一封信。
澤宇:
見字如麵。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可能已經回到我該回的地方了。這幾天我感到深深的不安,因為趙誌成在漸漸消失,他能感應到我們那個世界。
張鬆也是我們那個世界的人,本想在這裏大展拳腳,做出一番事業,可現在看應該是來不及了。燒烤店和醫館都是你出錢開的,我走後燒烤店給你,醫館給關大娘和歐陽大爺。還在建造中的邱鳴商鋪就交給你了,地契和銀票我都放在屋子中央的圓桌下麵,那裏有個暗格,交給你我放心。
洋洋還小,你別告訴他真相,就說我雲遊他鄉去了。
鐵頭和夢蘭都來不及告別了,幫我道別問好。
澤宇,來到這個世界,遇見你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事。短短半年時間,沒想到能遇到你愛上你。隨著磁場的變化,我深深不安,生怕留下遺憾,所以想早一點跟你有肌膚之親。若分開,才不遺憾終身。
澤宇,如果我走了,你一定要好好生活,娶妻生子,活到白發蒼蒼,子孫滿堂。你越幸福,我越安心。
我也會照顧好自己,不會忘了你。
愛你的藍丫妹,我真名叫李秀蘭。
看見這封信,邱澤宇更是淚如雨下,身體漸漸抽搐起來,不省人事。
再醒來,自己床前守著關大娘和自己的娘親,兩人見他緩緩睜開眼,都抹了把眼淚。
娘開口,“澤宇,跟娘回去吧。”
“爹好點沒?空空還好嗎?”邱澤宇虛弱的問。
“梅神醫過去看了,你爹他好多了。你弟也知道錯了,他來看過你,你沒醒,他答應聖上,去駐守邊關了。這小子惹了不少事,竟然敢聽了歹人的挑撥,刺殺首府的外甥,真的膽大包天。還好聖上隆恩,放過了他。隻求他能在邊關好好建功立業,別再讓我們操心了。”
“好,娘你回去吧,我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娘不放心。”
娘還想說什麼,被邱澤宇打斷了,“爹還需要你照顧,邱鳴山莊還有許多事務要處理,我會盡快回來的。”
見兒子意誌堅定,隻能先回去了,拜托梅神醫多多費心。
等大家都離開,梅神醫才拿出那封信,遞給邱澤宇。
邱澤宇沒說話,隻將信揣進懷裏,表情痛苦。
梅神醫開口道,“我知道她不是藍丫頭,也懷疑過,因為藍丫頭懦弱膽小。她有膽有識,還會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原來她叫李秀蘭。現在她能回自己的家是好事兒,藍丫頭也能回來了吧。”
梅神醫下意識的一句話,讓兩人如同雷擊!對啊!真正的藍丫妹人呢?
兩人慌忙騎馬去舊址尋找,隻見老房子關著門,似乎沒有人住。
兩人剛有些失落,老房子的門打開了,走出一位瘦弱的姑娘端著木盆子出門潑水。遠遠看見騎馬的兩人,先是愣了愣,才興衝衝的跑過來。
“關大娘,你去哪兒了?旁邊這位是誰啊?”姑娘眼中透著膽怯,說話十分小心。
兩人相視一眼,原來這半年發生的事,她全都不記得,仿佛沒有這段記憶。
這邊,李秀蘭和張鬆去看望了趙誌成,三人都談了夢中的事,隻是有些模糊,沒有剛醒來的時候那麼清晰。
又是半個月,李秀蘭接受了黃正的追求,試著交往。
空閑時間,張鬆和趙誌成也會來找他們玩,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那段記憶,越來越模糊。說不清是親身經曆過,還是做夢夢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