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麼情況?”才多一會兒工夫,被她罵跑的人就去而複返了,旁邊還跟著來個了靠山,這情況胡秋景要能忍了那她就不是胡秋景了。
所以沒等榮易反應過來,罵罵咧咧的人已經起身氣衝衝地朝那兩個結伴而行的人走了過去。
他還試圖叫了一聲想讓她冷靜,可他也發現了,任何勸慰麵對身處發飆邊緣的胡秋景來說,全都是白搭。
沒法子,隻能起身跟過去。
身上的傷還沒好利索,所以榮易追趕的並不及時,等他趕過去的時候,那位以暴脾氣著稱的小胡同誌已經指著廠長的鼻子罵了有一會兒了。
麵對這樣一個根本不給你說話機會的屬下,廖安城無比頭疼,他舉著手幾次試圖打斷胡秋景的話,讓她聽自己說說,都以失敗告終。
沒辦法,小胡的火力全廠都是出了名的,甭管多快的嘴都隻能等她說完了才有說話的份。
終於,等胡秋景說完最後一句,開始使勁兒的吞咽口水的時候,廖安城這才放下揉著眉心的指頭問了聲“說完了”,“沒說完就接著說,我等你。”
反將一軍的話頓時又激起了胡秋景的勝負欲,她眼睛一橫,作勢就要往前衝,就在她準備好好和廠長理論一番的時候,一隻手從旁邊伸了過來,扯住了她。
那人力氣不小,胡秋景掙了幾下都沒掙開,隻能埋怨地轉過頭問榮易:“你幹嘛?!”
“罵人要是解決地了問題,就不會出現所謂的大興廠的危機。聽聽廖廠怎麼說。”
直戳要害的話頓時讓火冒三丈的胡秋景熄了火,也讓得以喘息的廖長安感激地望了榮易一眼:“你看小胡,以前你總是不服氣廠裏對榮易的信任,可你看,像現在這種時刻,榮易的冷靜確實就比你強。”
這也叫強?胡秋景不滿地哼出一聲,這是見風使舵,是馬屁精!
成串的貶義詞無聲地從女生眼睛裏冒出來,看得廖安城那叫一個心驚肉跳,趁著那些話還沒被她宣之於口,他趕緊接過話茬。
“行了行了,剛才的事老錢已經告訴我了,我來也是為了給你一個說法,畢竟接下來大家還要搭班子合作,矛盾不解決不利於大家的團結。小胡你閉嘴,先聽我把話說完。”知道她又有話要說了,廖安城趕忙一把把人摁住,“是,老錢這次回來,廠裏確實給準備了費用,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咱們廠是有情懷,可情懷畢竟當不了飯吃,而且沒有老錢,這次的項目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那我們也不能不試試啊!總這麼付費幹活像話嗎?!”
“像話不像話都是後話,我知道你們年輕人有鬥誌有理想,可廠子的現狀就在那兒呢,不把這關渡過去,就沒什麼未來可言!”廖安城越說情緒就越激動,等一句話說完,不光胡秋景的眼睛紅著,連他的也是。
知道他的話還沒讓眼前這個執拗的姑娘信服,廖安城緩了緩氣,又語重心長地說:“而且小胡啊,廠裏什麼情況我比你清楚,有些事或許真的可以靠努力去克服,有些事不能,現在還肯留在廠裏的工人手藝是什麼樣的,在車間磨合了這麼久,我想你也該清楚吧,有點手藝在身上的,早就不在咱們廠裏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