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18年,8月12日,母親的葬禮。
天空灰蒙蒙一片,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
墓碑前,堆滿白色的康乃馨,人群都是西裝革履,商業界裏的頂尖人物。一把把黑色的傘撐開,顯得壓抑至極。
身為逝者的大女兒,白莉威自然在默哀的行列之中。
一雙紫色的眼睛清澈透亮,長長的睫毛粘上了顆顆雨水,金色頭發盤在腦後,膚如凝脂,顯得尤為高貴。
她的母親是英國皇室,白莉威是一個混血孩子。
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陣騷動,人群紛紛主動讓出一條道來,卻默不作聲。
一個穿著黑皮大衣的男人走來,手捧一束鮮紅的玫瑰,戴著黑色口罩,看不到臉長什麼樣。
身高大約一米九多,十足的壓迫感,體型修長,給人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見這般荒唐的情景,白莉威震驚到雙眸睜大,圓溜得像隻貓咪的眼睛。
周圍人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一名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露出鄙夷神色,與旁邊的人竊竊私語:
“這女人還真是不檢點,這私下約會的情人都這樣明目張膽,還是她老公曾經拜過把子的兄弟。她怕是沒想到這男人會在自己葬禮上出現。”
聽他說話的男人立刻眼神慌張,小聲說:
“你可小聲點吧,這家夥可是地下黑老大,人人都知道,他殺人如殺雞,小心你人頭不保!”
顧瞻走到墓碑前,彎下腰,雨水浸濕的手骨節分明,泛出微紅,可以清楚地看見一根根凸起的青筋。
將那大束鮮紅的玫瑰放在祭台上,與其他白色花朵顯得格外搶眼。
這是是怎麼回事?沒人管嗎?
白莉威不禁看向父親,他帶著一副金絲框眼鏡,顯得彬彬有禮,黑色西裝襯得人多一絲威嚴。
白宴城就站在墓碑旁,縱使臉上已經變成鐵青,但人依舊一動不動,死死盯著黑衣男人,黑色瞳孔底下似乎充滿湧動的暗流。
在眾人的目視下,顧瞻轉身離開,從容淡定,似乎周圍無人在場一般。
白莉威握緊了拳頭,氣憤地看著男人瀟灑的步伐。
怎麼可以在媽媽葬禮上發生這樣荒唐的事,爸爸他們不管,再怎麼樣我也不可以置之不理!
一聲“站住!”,打破寂靜。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白莉威跑到顧瞻麵前,直接攔住去路。
一陣寒風吹過,素白的裙擺隨風蕩漾。
她隻有一米六,仰頭望向顧瞻,兩人過大的體型差距,使得她不禁有些感到害怕,此時呼吸似乎都不太順暢。
顧瞻低頭與白莉威來了個直直地對視,一對鋒銳的眉眼,眼眸深黑,透出濃濃的冷意。
“這丫頭不要命了!”白宴城看向細雨中的女兒,眼裏的殺意瞬間化為惶恐。
白莉威強行克製住心髒劇烈跳動帶來的恐懼,後退幾步,深深鞠上一躬。
雨水從白皙的臉頰滑下,打濕頭發,雨珠從額頭上一股股散下的頭發梢不斷滴落。
清透的聲音響起:“前輩,這是我母親的葬禮,您以紅玫瑰來祭奠實在不合適,還請您自行收回。”
此話一出,全場人再次震驚,小聲議論。
“訓教他也就算了,還敢讓他自行收回,這白家小姐膽子是真肥!”
一道低附有磁性的聲音從男人口罩裏傳出:“噢~既然白小姐認為它用於祭奠不妥,那我鬥膽將它贈與你當見麵禮,如何?”
說罷,轉身徑直朝墓碑前走去,將整束玫瑰花取回。
白莉威呆愣在原地,沒想到竟會這樣。
很快,顧瞻拿著花來到她眼前,彎下腰,將大捧玫瑰交在她手中,一朵朵鮮紅引入眼簾,一時間讓他不知所措。
顧瞻的目光落在她纖細的脖子處,被雨水浸泡得軟軟的,看一眼就想一口咬上去,好好吮吸舔舐一番。
白莉威立刻注意到男人的視線,那野獸一般的眼神,心頭不禁害怕一顫。
顧瞻用很細微的聲音說道:
“如果白小姐不服氣的話,隨時可以來億都找我。你想知道的很多事,我都可以告訴你,包括你母親真正的死因。”
隨即在一旁地上撿起一把傘,轉身撐開,背影消失在蒙蒙細雨中……
見此,墓碑旁的白宴城鬆了口氣,殊不知自己將要大禍臨頭。
媽媽真正的死因,不是因為一場意外的車禍嗎?
白莉威意識到,這個男人是在故意誘導自己,但……媽媽的死確實有些可疑。
從小媽媽待白莉威都無比冷淡,似乎都不像親生的。但對於她的死,白莉威還是感到淡淡傷感。
白莉威曾要找那位操作失誤的司機,但被爸爸三番五次攔下,暗示她不要深究。
這究竟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