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噠噠,二噠噠,三噠四噠”
這是五期生們在二選亮相之後的排練,也似乎在見識了那樣大的舞台之後,有些人心中的目標更加堅定,有些人產生了退縮的心。
她們青澀而稚嫩的麵孔,紅撲撲的,汗水打濕了厚重的劉海,大口地喘著氣,抬起的胳膊和大腿愈發酸痛,但是最前方的那個小小人影,還在激情而大聲地喊著口號。
讓人在厭煩的同時,又不禁心生敬佩。
陳夢竹被埋沒在四十幾個少女中,眼中比其他人多了一絲疑惑。
她,究竟是不是那個人?
一個月前,十八歲的陳夢竹剛剛高考結束,第一次出了遠門,去了成都旅遊。
她對趙雷歌裏的成都有幾分好奇,想坐一坐小酒館的門口,想看著所有的燈都熄滅了的大街,想在成都街頭經曆一次不舍的離別。
但到底,還是存在了太多幻想。
六月的成都,不止有她,還有很多高考結束的學子,又或者因為旅遊或者工作等原因來到此地的,使得陳夢竹的這次旅程變得十分擁擠。
六月的成都或許沒有花香四溢,但絕對會有濕熱的風,灼人的陽光。隻有到了深夜,那份來自天氣和人流量雙重影響下的燥熱,才降低了一些。
小酒館裏的民謠,唱出了遊子民工的心聲,也唱出了文藝青年的那種感傷。
靠窗的一角坐著三四個女大學生,互相開著玩笑,對台上彈著吉他聲音略微沙啞的男生點評著,從偶爾露出的專業詞彙可以看出,她們都是同行。
陳夢竹坐在另一張桌子的角落處,與她們僅有一條走廊之隔,時不時喝一口酒,半是興致半是無聊地聽著她們富有激情的討論聲,偶爾輕笑幾聲。
之後起身與老板娘顧姐交聊了幾句,這段時間她天天過來,跟顧姐也有幾分熟識了。
聽說顧姐還有一個女朋友,兩個人年輕的時候家裏不同意,就偷偷跑出來打工,攢了些錢之後,就來到成都開了這家小酒館。
雖然是小酒館,不過顧姐是負責聽故事的,回去講給她的女朋友聽,作為她女朋友寫作的素材。當然了,在此之前,她會事先詢問主人的意願。
陳夢竹拿著酒杯喝了兩口,再轉頭掃向先前的角落,那幾個女大學生已經不見了,也沒多在意。
看了看手表的時間,“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明天再來陪你聊天。”
“哈哈哈,瞧你說的,咱不是互相聊嘛~小曲還讓我下次帶你回家吃飯呢!”
“顧姐說笑了不是?我印象裏,曲姐也不是那麼大方的人吧?”這般說笑著,點點頭,起身走了。身後的顧姐也隻是挑了個眉,小曲這回可看錯了!
陳夢竹出來的時候,天上飄著毛毛細雨,她心中歎了口氣,撐起了傘,高跟鞋敲在水泥石板上,在幽靜的街道上響著。
這樣走著,她突然眯起眼睛,因為看到前方有一盞路燈,黃色燈光下的細雨很美,隻是下麵蹲著一個哭哭啼啼的女孩,毀了幾分美感,這是陳夢竹認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