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告訴我？”季霜伸手抓住他的袖口。
她的指尖稍一劃過他溫熱的皮膚，微涼的帶著點外麵濕氣的氣息也一瞬即逝。
雖然短促，但印象足夠深刻。
程溯手指動了動，最後無奈讓出門口一半的位置。
屋內的景色頓時映入季霜眼底。
他說：“先進來吧。”
說完，他便把門徹底打開，看見她手裏拿的兩把傘，讓她放到一邊的雨傘簍裏。
季霜走進去，換了對方的拖鞋。他讓她去沙發上坐著，他去倒了杯水。
季霜坐到沙發上，觀察了下四周，她發現這房間實在不像是人能住的。
除了一些必須用品外，幾乎什麼都沒有，就連唯一的非必需品電視機都被白布遮蓋，上麵落了些灰塵。
她猜測這應該是程溯搬來前，上一個家主留下來的，而程溯從搬來後就沒碰過這些。
她很難想象程溯之前都是過著怎樣的生活。
程溯把水杯放到她麵前，直接開口問：“你是怎麼知道這裏的？”
季霜回答：“薑慕恒告訴我的。”
程溯眼眸閃動，張了張嘴，顯然是想要問什麼，但最後還是閉上，沒再多說。
季霜見他沒有問題要問，便把最開始的問題又問了一遍。
程溯沉默片刻，對上季霜的視線，看見她不得到答案誓不罷休的眼神，他無奈隻能斟酌片刻，才說：“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你。”
季霜手指攥緊，垂下眼，顫聲問：“不知道怎麼說……所以，就選擇不說？”
她心裏有點失望。
“不是……”她出口的刹那，程溯反駁，“有選擇要告訴你，隻是找不到時機。”
他低眸，表情似有懊悔。
季霜見他神情真誠，看起來是真的有在為自己的行為悔過，她心髒微動，心情稍稍好了些。
“我聽陶宇佐說你生病了，”季霜問，“你現在好些了嗎？”
“嗯。”
季霜見他顯露出的疲態，還有麵上的淺紅，不太相信。
剛才她靠近的時候，即使沒有觸碰都能感受到他身上傳遞的熱氣。
她走過去，手觸碰到他的額頭。
突如其來的冰涼讓程溯的身子下意識抖了抖，待遲緩的反應襲來，他才震驚質問：“你幹什麼？”
季霜沒回，隻是自顧自地又抬起另外一隻手放在自己的額頭，借此作兩人體溫對比。
“還有點燒，”季霜擰眉，又問他，“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程溯眼神瞥向一邊，試圖躲避內裏的心虛，他避重就輕回答：“比之前好一點了。”
季霜卻不放過：“燒幾天了？”
“……”程溯回，“前天開始就有點。”
季霜看著他，對方始終不願與她對視，她無奈歎了口氣。
看他這樣估計是沒去醫院，這幾天都是自己在家裏忍著的。
她起身看了眼周圍，問：“有藥嗎？”
程溯沒直接回：“我不需要。”
那就是沒有。
季霜嚴重懷疑這人是不是有病，但細想他現在確實有病。
生病了不去醫院，連藥也不吃就熬著，這怎麼可能好的起來。
她看了眼程溯，腦子裏蹦出一個想法，他連自己的身體都不重視，該不會連飯都沒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