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是解釋這些的時候,”白倚安把紙遞給宮子羽,“剛剛霧姬一直掙紮著寫這些字,我不明白是為什麼,就拿出來給大家看看。”
宮喚羽看宮子羽一頭霧水的樣子,直接把紙拿了過來,他看著看著神情哀傷了起來:“這麼多‘刃’字,看來她臨終還是念著老執刃對她的好……我想,她內心應該充滿愧疚吧?”
聽他這麼解釋,白倚安惡趣味地開口:“但霧姬剛剛嘴裏一直喊著‘雲’字。”
宮子羽神色一沉,眼睛緊緊盯著她。
“雲?宮門內沒有姓雲之人啊。”宮喚羽疑惑起來。
白倚安沒回答他的話,她看向長老:“我與那黑衣人交過幾手,其人武功高強,內力深厚,不是個簡單人物。”
“那你可記得他身上有什麼特征?”
頂著全屋人有些殷切的目光,白倚安淡淡開口:“並沒有。我當時憂心霧姬心切,並沒有注意其他事。
“月長老,”有侍衛來報,“在前執刃的牌位後找到了殺害前月長老的凶器。”
月公子看了一眼他手上托著的薄刃,確實是無鋒慣用的刺,他麵色冷凝了起來。
白倚安也看了眼,輕哼一聲:“所以霧姬真的是無名。那黑衣人……”
“應該和尚角所說那樣,是無鋒。”宮喚羽接完話又咳了兩聲,“可惜我早已武功盡廢,幫不上什麼忙。”
“既然如此,便給霧姬送碗藥,了結她的生命吧。”一向溫和的月公子突然開口。
宮子羽沒有反駁,而是進了房間,他跟霧姬自顧自地說了些話,看著下人將藥拿過來。許是不忍再看,他直接回到了羽宮。一進屋,他就看到桌上霧姬做好的糖葫蘆,他沒忍住心中無限的悲傷,拿起兩隻直接塞進了嘴裏,吃著吃著哭了出來。
宮遠徵就是在這個時候進來的。
他推開門,看到哭的稀裏嘩啦的宮子羽,又看到桌上的冰糖葫蘆,嘲諷地笑了。
“現在還有心情吃糖葫蘆?”
“出去!”宮子羽本就心情不好,見了他後有一種無名怒火在他心裏燃燒起來。
“你以為我願意來?”宮遠徵冷哼一聲不緊不慢地在他身邊坐下,”還不是其他人都在忙,隻能我來了。”
月色如煉,宮遠徵似是心情極好的樣子,他端著一個木匣往宮尚角房間走去,突然被坐在亭中的上官淺叫住。
“遠徵弟弟,”她起身靠近欄杆,“這麼著急,是要去哪啊。”
“哦,”宮遠徵似是從喜悅中反應過來,“出雲重蓮開了,我給我們,重新培育了三朵。”
“我們……?”上官淺試探著問。角宮徵宮有四個人卻隻有三朵,雖然知道不會有自己的,但不免心裏還是生出些期待來。
“我哥哥一朵,我自己留一朵。”宮遠徵沒往下說了,他看著上官淺似是有點入神,挑眉看向她。
上官淺為了掩飾自己的想法,手不由撫上了欄杆。
“那,還有一朵呢?”
宮遠徵似是沒憋住笑了出來,他認真看向上官淺:“上官姑娘太見外了,你搬來角宮這麼久,我們早就是一家人了。”
看上官淺笑了出來,宮遠徵端起手裏的盒子,滿臉天真地說:“所以這第三朵,當然是送給月公子做研究了。”
上官淺笑容一僵。
“怎麼,你也想要呀,”宮遠徵微微皺眉,似是很苦惱的樣子,“這出雲重蓮確實是珍貴至極,很有吸引力。但我還是勸你不要打它的主意,如果你對它有什麼不軌的想法惹怒了哥哥,”他笑了起來,“神仙也救不了你。”
上官淺換了個姿勢,從容倚在欄杆上:“遠徵弟弟怎麼都沒給白姑娘留呀。而且我不需要什麼神仙,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哥哥,都舍不得讓我死的。信不信?”
宮遠徵下意識忽略她第一個問題,他微微翻了個白眼,有些無語地說:“天還沒亮呢,你要不要再睡會,繼續做夢。”
見他要走,上官淺又換了副真摯感激的表情:“對了,謝謝你。”
“謝我?”宮遠徵懟人這麼久,還是第一次遇見被懟的人謝他,他停下腳步,詫異地看向上官淺。
“你送哥哥的那床,玉璽墨竹交錯編織的床席,真是溫潤養人,”看著宮遠徵臉色越來越差,上官淺撫了撫自己的臉,“怪不得角公子都說我這些天,氣色好了不少。”
看著眼前人頗有些得意的樣子,宮遠徵眉頭一皺,似是在認真聞著什麼。
“什麼味道。”
“哦,茶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