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幾個混混在昏暗嘈雜的地下室堵住房門的一角,為首的蠻橫青年滿頭黃發,臉上幾條青龍紋身隨著嘴唇的拉扯變得猙獰。
他看著蜷縮在地上的紫發少女,手上的棍子直直地敲到少女的小腿上。
“哪來的野種,付不上房租就趁早給老子滾蛋。”
許寒鴉咬牙,妝容誇張的臉蛋上此刻全然都是因為疼痛而發皺的痛楚。
她死死地盯著高高在上的黃發青年。
冷笑。
“不過是穆如初養的一隻狗...”
李振聞言,愣了一秒,聽到穆如初三個字之後暴戾瞬間在臉上展露無疑。
他猛地給倒在地上的許寒鴉踹了一腳。
“mad,給你臉了是吧婊子?”
柔軟的腹部忽然遭受到毀滅性的打擊,胃液在翻湧,連帶著反酸的灼燒感。
許寒鴉吃痛地捂著肚子,生理性的淚水灌滿了眼眸。
李振冷笑著蹲下來捏住她蒼白而虛弱的臉,劣質的耳釘在她的耳垂上閃爍著微弱的光。
他滿是煙酒味和體味的嘴唇靠近許寒鴉的耳畔。
“嗬,你算個什麼玩意,穆如初當初把你保護得好好的,現在怎麼不帶你走?”
“而且,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個婊子是靠什麼活到現在的嗎?”
“你當初勾引穆如初的時候,不是挺會的嗎?”
李振滿口黃牙,惡劣地在許寒鴉旁邊笑了,口腔的臭氣熏地少女鼻尖微縮,厭惡地後靠。
“怎麼,今天,把我像穆如初一樣伺候舒服了,我就讓你住下去,你考慮考慮?”
李振放肆地笑了,手摸到腰帶上。
“你想也別想!”許寒鴉一向古波無瀾,哪怕剛才被李振幾腳踹到地上,她也從來沒有吭一聲。
但是此時此刻,一絲慌亂從她眼裏閃過。
她背後壓著的左手死死地握著藏在衣服後麵的水果刀。
憤怒和痛楚席卷著她,想要把這個人直接按照無數次想象的那樣....
殺死。
而這個時候,身後看熱鬧吹口哨的幾個混混突然走向前來,在李振耳邊耳語幾句。
“嗬,還真是屁事不斷。”李振鬆了鬆頸脖,戲謔地把許寒鴉的臉甩到地上。
“今天就放過你,趕緊給老子滾,回來的時候要是再看見你.....”
許寒鴉看著麵前這個肉塊頸脖上頂著的肉瘤,猙獰地朝自己滿是惡意和貪婪地笑著。
“嗬嗬嗬....”
李振放肆地走了。
許寒鴉久久倒在地上,她看著倒垂的逼塞天花板,上方連通著諸多複雜肮髒的排氣管道,晝夜不起的廢棄轟鳴聲在耳邊響徹。
在她的身後,是一間間逼塞的地下室,簡陋的木板當做房門,二十平方米不到的空間。
這就是她的家,不,現在不是家了。
她一無所有了。
“哈哈哈哈---”
“真他娘的諷刺....”
許寒鴉抱著肚子,踉蹌著從地上站起來,她看向周圍緊閉的房門,在場的人都在,沒有人關心她遭遇了什麼。
過了一會,才有一個顫巍巍的女生打開緊閉的木板,害怕地看向她。
“寒鴉姐?”
女生瑟縮地看向她,她叫錦淑,從小被人拐賣到這裏,後麵又逃了出來,無家可歸。
這裏許許多多的人幾乎都差不多,沒有身份,沒有未來。
就像是老鼠,肮髒地活著。
“嗯....”許寒鴉沉默地看了她一眼,然後默默地用破舊的包隨意地裝了自己僅有的幾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