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是眞月市的拆遷之年,舉全市上下之力,‘百日攻堅’突破拆遷大關,推進新城區的建設。但眾所周知,拆遷工作難度大,即便政府出台的補償政策合理合法合規,仍然會有各種各樣的釘子戶出現。
花嬌是眞月市拆遷辦的一名工作人員,剛剛大學畢業,從小普普通通的她家境一般、長相一般、成績一般,但是總是有點小運氣會讓她在一些事上打一些擦邊球。這次的眞月市機關招聘,本來招聘20人,經過筆試麵試,花嬌考了21名,本來已經落選,但是第8名因體檢未合格被刷下去,花嬌成功被補錄。雖然是被補錄,嬌爸嬌媽仍然高興的不行,每天都美的笑開花,逢人就誇自己女兒優秀,惹的老鄰舊居都羨慕的不行。
因是補錄,所以花嬌被分配到工作最困難最考驗人的拆遷辦,每天麵對各色各樣的拆遷戶,也實屬讓花嬌頭大。花嬌負責老城區東區的幾戶釘子戶,每天入戶去苦苦勸說成了她的日常工作,即便遇到態度不好、脾氣暴躁的人被罵幾句也隻能忍氣吞聲。
今天,花嬌的工作是勸說一位住在一所飽經風霜老房子中的劉老頭,這位老人終身未婚,無兒無女,守著這棟老房子住了80餘載,思想頑固,之前多名同事前來講政策,做思想工作皆無果。
這個劉老頭住的地方距離市區比較遠,從市區打車一個小時才到,下午2點半上班出發,到了已經將近4點。花嬌第一次來這個地方,真的不好找,曲曲折折的小路又走了好久才看到一棟古老的房屋,孤獨的矗立在那。雖然同事早就把這位老人的居住情況跟她交代過,但是親眼見到還是很驚訝。這是一所經曆歲月老的房子,但不破敗,四周的牆壁全是白色石磚雕砌牆而成,宅門仍然是木門,木門的門環泛舊但很幹淨,鋪首紋飾看起來是像是神獸的圖案,似龍非龍的樣子,屋簷下懸掛著老式的紅燈籠,隨著微風飄曳。花嬌不忍打了個寒顫,突然有點陰冷的感覺。
沒辦法,花嬌忍著害怕,扣響了門環。
“有人嗎?劉爺爺您在嗎,我是拆遷辦的.....\"
話還沒說完,門就吱呀一聲被打開了,本來就害怕的花嬌差點被嚇的喊出聲來。這時,從門裏走出一個老人,花嬌見到這位老人,極力控製住自己內心的驚訝。
“難道這麼大歲數的人也喜歡cosplay?”花嬌心想,隻見這位老人一副古裝打扮,長長的胡須快要吹到地上,滿臉的皺紋看出了他飽經風霜的歲月,一身破布袍上打滿了補丁。
“您是劉爺爺嗎?我是拆遷辦的花嬌,這次來是想跟您談談拆遷的事,您方便嗎?”
“咳咳”,老人咳嗽了兩聲,嗓音低沉沙啞的說道“不方便,請回吧,這房子你們誰也拆不了,拆不了。”
“劉爺爺,您看現在的拆遷政策真的很好,您這老房子拆了可以給您換個大三居的樓房還能再給您一些補償款呢,住樓房多好啊,在這裏您多孤單。”
“我說了,這房子你們誰也拆不了,我不會離開這裏的,你快走”。老人似乎已經失去溝通的耐心,下起了逐客令,緊接著要關門。
“那劉爺爺,我先走了,下次再來”。花嬌歎了口氣,失落又無奈的走出破敗的老房子。
臨走前,老人突然叫住花嬌,惡狠狠的說“你最好不要去那片蘆葦灘”。哐~的一聲,便關掉了大門。
花嬌感覺莫名其妙,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什麼蘆葦灘,想著想著,突然迷了路,想用手機導航,卻一點信號也沒有。天色漸晚,花嬌有些慌了。
“該死,這裏真是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住戶全都搬走了,連個問路的人都沒有”。花嬌不禁在心裏咒罵。